第一回 天水麦积山感悟乾坤天地 秦三阳稷下学宫百家争鸣（1 / 6）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公元前356年，夏至将至，这天在秦岭山脉的西端小陇山中有一形似麦跺的巨石奇峰，人称：“麦积山”。

麦积山突兀伫立在群山怀抱之中，人迹罕至，周围千山万壑，重峦叠嶂，郁郁葱葱，青松云杉林海，云雾阵阵，飘忽云间，虎吼狼嗥，猿啼鹰鸣，群猴游荡穿行林间，似湍风略过，近前密布着翠柏苍松，野花茂草，松鼠蹦跳蹿行，百鸟鸣唱。

中午时分，万道霞光，照射麦积山山顶，只见紫气如团，笼罩着一端坐之人，此人坐在一突兀的青石上，青石方圆丈宽，形似静卧龟石。他身柳细腰，肤色白嫩，细眉凤眼，秀发如漆，头戴纶巾，身着宽袖衣裳，腰系玉钩丝绦，脚穿麻屦，英俊潇洒，跏趺盘坐龟石背上，面如桃红，双眼微闭，似睡非睡。此人天姓，名水，字子阳，他是老聃的弟子壶子的弟子，今天是受师傅壶子的指点迷津，游历名山大川，遍访隐士圣人，悟道求仙，寻求救苦救难。天水每天日落而眠，日升而行，追随着落日的地方不停前行，这天误闯误撞来到伏羲的出生地秦岭雍州的麦积山。

一缕强劲金光射来，天水昏昏入睡，梦见滔天大水，巨星下凡，伏羲现身麦积山顶，手端拂尘，挥向滚滚而来的漾水，再现龙马，背上长着花纹：一六居下，二七居上，三八居左，四九居右，五十居中。睡梦中躺卧的龟背呈现出了花纹，中间五块，周围八块，外圈儿十二块，最外圈儿二十四块，随后金光四射，幻化出八卦神图，八卦神图飘忽到天空，飞来飞去，随后八卦图演变成二十四节气幻化图。忽间，闪出一头上扎着两个大爪髻，带着红兜兜儿的胖娃娃，飘忽在云朵间，托着旋转的二十四节气轮盘幻化图，稚嫩的鸣唱道：“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

伴随着红兜兜娃娃的吟唱，呈现出雄雌两条巨龙缠绕在一起，冲高到天空，两条巨龙凝结在一起，幻化成一五彩斑斓的球体，球体不断地旋转扩大，幻化出江海、群山、森林、河流、楼宇、村庄等万物万事，看到一繁华区域，似清明上河图景象，情景真真切切。突然间，刮过来巨风，呈现出烟雾滚滚，城市、村庄、森林、群山、江海等景象被席卷覆盖旋转幻化成一圆球，跌落在天水的左手掌心中，仔细看来名曰：“太极消息球”，忽地从天而降，来了一个身穿铠甲，两眼圆睁的天王，飞身近前，伸右手就夺了天水的“太极消息球”，天水去抢，天王回左手还给他一扁圆的“十二消息卦二十四节气图”，天王腾云而去，急得天水大呼，惊醒，一身冷汗，回想起来记得清楚的是：复卦-子，临卦-丑，泰卦-寅，大壮卦-卯，夬卦-辰，乾卦-巳，姤卦-午，遁卦-未，否卦-申，观卦-酉，剥卦-戊，坤卦-亥，环绕太极图，似在告诉日月旋转，四季变化，阴阳消息，周而复始，依道而行。

天水参悟大醒，端坐龟石背，心旷神怡，眼前祥云缭绕，四季如春，溪流纵横，鱼翔浅底，百鸟争鸣，龙飞凤舞，泉水叮咚，似见远处一巨石十分奇异，如有人形，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一手执剑，一手执扇，五蝠飞舞，正气浩然，天上传音：“道可道，非常道，宇宙造物，天地之始，万物之母；道者，生育天地而不衰败、资助万物而不匮乏者也；天得之而高，地得之而厚，日月得之而行，四时得之而序，万物得之而形，道法为之也；天地无人推而自行，日月无人燃而自明，星辰无人列而自序，禽兽无人造而自生，此乃自然为之也。此乃道法自然也。”

这天，晴空万里，风和日丽，天水跏趺盘坐龟石背，闭目养神，忽见眼前红光一闪，倏地一影闪过，天水睁开眼睛，坐前出现一方形红丝巾上摆放三个毛桃，回头看时没有人影，低头看时毛桃金黄红润味香，此时正巳时，掐指算来，天水露出笑意，自语道：“聪颖异类可教也。”用红丝巾擦拭毛桃，吹了吹，塞进口中咀嚼酸甜可口，提神爽心，明视五脏六腑，睁开凤眼，远处见一老鹰盘旋在天空，下面丛林中似一猿猴灵动跳跃，闪电般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一会儿树稍上，一会儿孤石上，一会儿树杈上，见丛林风驰电掣般传递着树梢晃动波，晃动波箭一样地传递到远处的丛林瞬息间消失，天上盘旋的老鹰也追随着那灵动的猿猴消失在远方。

虽然天水仍端坐在龟石背上，但他的心早已追随那灵动的猿猴，飞向远方，千里寻踪，来到一处阳坡草地，草地后森林蓊郁，背后峰峦叠嶂，裸露的岩石点缀着云杉松柏，在这砬根下，背北朝南一处用整齐的杂木杆围起的栅栏院落，这里居住着子布一家四口，妻子寰氏，女儿婵织，小弟毛球。

院落正中是三间泥坯茅草正房，正房设厅堂，左右间是主人子布的禅堂和夫妻二人的起居室，紧挨正房东侧的低矮茅草房为厨房。东西各有两间泥坯茅草厢房，东厢房里放着弯弓、竹杄、绳索等猎捕工具，墙上挂满了岩羊头骨、麋鹿角、狍子角等，北墙放置一张竹榻，竹榻上叠放着绵丝被皮褥，正中摆放一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简册，是弟弟毛球居所。西厢房里放着织布机，北墙放一木榻，木榻上挂着丝纱帱帐，榻上整齐叠放着丝绵被丝绵褥，织机旁长条桌上放着织好的几叠纹锦，是女儿婵织的居所。院落的西北角矗立着一棵三人才能合抱的苍劲挺拔的大槐树，槐树下有一口深达丈许的石砌小水井，东面一片枣林，门前一条蜿蜒的溪流，点缀几棵流苏，几棵梧桐，宛若世外桃源。

子布，姓姬名髯，字丝长，在周朝曾担任典丝官职务，他和扁鹊是好友，深得扁鹊医术真传，善砭、针、灸、汤药等治病医术，周列王姬喜得了面部偏瘫，太医束手无策，子布按扁鹊医术针灸疗法，治愈了周天子姬喜面瘫，现在周王室越来越衰微，诸侯国征伐不断，子布看到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心生厌倦，避天下乱事，弃官归隐深山老林，一家四口来到秦地三阳川，一面躲避战乱，一面归田狩猎、栽桑养蚕织帛，整日观天觅道，研读扁鹊所著《难经》，采集山野草药，配伍强身健体不老药，探究养生不老之术，悠哉悠哉，世外桃源，不亦乐乎。

妻子寰氏和女儿婵织平时家里做家务，种桑养蚕，缫丝织帛，寰氏深得周室亲蚕技艺，从种桑、养蚕到缫丝、精炼、漂白、染色，再到操机织锦，样样精通，婵织继承了寰氏的织锦技艺，聪颖过人，心灵手巧，改“先织后染”为“先染后织”，用彩色丝线织成提花的绚丽“花鸟纹彩绣”的文锦，惊艳天工。弟弟毛球年十六岁，天生猿猴野性，飞毛腿，日行千里，随父亲习六经六艺，狩猎农耕，现已独行，与鹰为伴，玩耍于山林中。

毛球向父亲子布说道：“爹，麦积山上坐禅修炼的人，似是我睡梦中最亲近的人，他被紫气光团笼罩还放射出霞光，慈眉善目，神采奕奕，我干爹说他是大德大悟之人，说是我的师傅，您说他能收我为徒吗？”

子布看了儿子毛球一会儿，没有说话，端坐到莲花蒲团上，闭上眼睛，掐指算了一会儿，说道：“毛儿，你命中就是他的徒弟，他是通天高人，好像在天上看着我们，我和他比，他在天上，我在地下，他有六百年的道法，我只有三百年的道法，学到他的本领，可知人、知福祸、知胜败、知兴衰、知天文、知地理、知万事万物，你去拜他为师吧！”

天水听到父子的对话，心里有些腼腆害羞，一走心神，断了音讯联系。天水鸟瞰了子布一家，收了心神，油然而生仰慕之心，自视元神禅体的功力又上了一层。

天色一黑，天水在麦积山子仙洞窟中，石榻上蛰伏而眠，守丹田，精气徐徐运转，导引连通任督二脉循环，明视五脏六腑，身心深度入眠，全身体液细胞秩序阳气冲盈，子时阳气盈满唤醒，心挂子布父子，无不心潮澎湃，走出了子仙洞，来到麦积山龟背上坐定，仰望星空，思绪万千：银河在旋转，天河群星灿烂，世间你我，好比星空中的繁星，不知那颗是你，那颗是我，有新星诞生，有老星湮灭，有生有灭，斗转星移，时间的长河，无尽头的流淌，天上的繁星尚且如此，何况人的生死，也跳不出三界，逃不出五行困局。“唉！什么时候能跳出四维天道外，超生永恒？”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只见麦积山下来了个拄着花椒木拐杖的老者，蓬头垢面，左额上长一粉红色大肉瘤，脸色黝黑，胡须杂乱，圆瞪眼睛，上衣下裳外套鹤氅，脚蹬皮筋鞋，挑着酒葫芦，背着皮行囊，走路有点瘸，蹦跳着走路疾快，眨眼间就来到子仙洞窟前，用拐杖敲击洞口壁，长声道：“道家！在吗？”

天水赶忙迎出洞外，见来者异状，非等闲之辈，赶忙拱手道：“贫道乃姓天名水，初来仙山，请您多多关照！您是长辈？”

老者拱手道：“老夫，姓李，名瓠子，和你的师傅壶子志同道合，知道你是壶子的爱徒，道法深厚，学识渊博，敬仰你的品德，特来拜访求教。”

天水急忙上前搀扶老者，说道：“不知是夫子来到，弟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夫子请洞内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