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地重游（3 / 3）

宋时钰看到这样的他，突然趴在车玻璃前对路衍说道：“路叔叔，时间还早，我想去长江大桥看看。”

路衍一颤，低声道：“好。”

两个人驱车来到了大桥附近，将车停下，步行上了大桥。

桥下面水波粼粼，映着灯火，还有清风吹来，十分凉爽，路衍的侧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路衍开口问道：“死亡是什么感觉呢？”

宋时钰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经历的世界数不胜数，每次都是以各种死亡结束，有的世界睡一觉就死了，有的世界死的时候很痛苦，大部分感觉他已经记不清了，但不管过了多久他都记得第一次死亡时是什么感受。

他是自杀的，十八岁那年，感觉人生了无希望便从23楼上一跃而下。

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只记得那天风很大，他站在楼上看向地面时有些眩晕，他当时受了委屈，心里憋着气。

那天还是个大太阳的天气，但是抬头看时，太阳都是黑色的，一切都是昏黄的光影，他就在那种情况下纵身一跃，摔了个粉碎。

若不是绑定了系统，他早已经化为灰烬了。

这样的死亡方式，他又经历过几次，也许是知道自己不会真正的死亡，即使过程中在惨烈，他也没有第一次时的印象深刻。

对于他来说死亡既是新生。

宋时钰想了想尽力描写死亡时的感受：“一开始会害怕，犹豫了很久，想着自己死了以后会不会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又觉得这世界也没什么意思，看不看的见也无所谓，等下了决心，真正死掉时，便会骤然陷入黑暗中意识全无。”

路衍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说：“死亡对于心中绝望的人是解脱，是新生，但对于爱他的人来说确是无法解脱的噩梦。”

宋时钰无话可说只能点了一下头说：“你说的对，羁绊越深，越放不下，难以割舍，心中有了惦记，也无法坦然面对死亡。”

路衍问他：“所以你现在有没有牵绊的事呢？”

宋时钰一愣：“我当然有了。”

月亮很圆很亮，桥上车水马龙，山下水波粼粼，宋时钰掰着手指头看着月亮一件一件的数：“我的驾照还没考下来，我做的游戏还没发行，我那十万块钱你还没给我，我们的协议还没有结束，还有还有，我还没有上大学，还没有毕业，还没有去你的公司工作，牵挂的事可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路衍松了一口气，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