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6)
醉玉楼花厅内,陈刺史独子陈璋来了,邱娘亲自迎上前去,将陈璋请上三楼。
“陈公子这边请。”邱娘声音从走廊内传来。
陈璋呵呵笑,进了另一间厢房坐定,陈璋瞒着老父出来眠花宿柳,身边只带一名家丁。只听邱娘道:“陈公子,暮华没料到公子来得这般早,正在梳洗,还得一会儿才能来见客,要么陈公子先吃点小菜?”
陈璋往来醉玉楼多次,也是个熟客,当即淫笑道:“不妨不妨,你下去罢,待暮华收拾好了让他自个过来就成。”
邱娘退了,反手拢上门时忽闻隔壁厢房一阵哗啦乱响。
夏泠鸢怒道:“弹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倌正抒嗓唱至“凛冬将尽,春华可期。”一句未落,不料迎面飞来一茶盘,吓得连忙丢下琴起身,夏泠鸢再掷出一茶盏,登时劈头盖脑砸在他的脸上,揪着那小倌头发猛抽,一巴掌下去,小倌的脸登时肿了起来。
夏泠鸢正欺凌小倌,转身又去拔方卓君的佩剑,诤然拔剑声响,小倌骇得一阵抖,哭喊道:“公子饶命!”
方卓君色变道:“殿下万万不可!”
隔壁厢房,陈璋正自斟自饮,忽然听得响声,隐隐约约正是自己相好的嗓音,当即便留了个心,行至墙边侧头去听。
小倌放嗓大叫,哭爹喊娘地不住躲避,夏泠鸢捋袖要揍,一边骂骂咧咧,将小倌赶到墙根处,恰恰就在陈璋耳边,陈璋躬身时见墙有一镂空小孔,内里透出光芒,便凑上前去窥探,一看之下险些肺也被气炸,那哭喊求饶的,不是自己捧着的小倌又是谁?
陈璋当即忍无可忍,转身一脚踹开门,邱娘脸色数变,正站在隔壁厢房外,早有准备,一见陈璋出来,连忙手足并用将他推回房内。
陈璋道:“什么人!反了这是……”
邱娘苦苦哀求道:“陈公子勿声张,千万勿声张,那人来头大得很!公子听我一言!”
陈璋被邱娘按着,这世上越是嚣张便死得越快,总有些人惹不起的道理还是懂的,当即敛了声音道:“那房内的究竟是何人?”
邱娘道:“那位小公子来头大得很呐!贱妾也不知是何人,只知是胡家的贵客,胡老爷亲自请来的人,公子现下万不能过去!”
“今日胡老爷特地派了人过来,吩咐得伺候好那公子,不知为何他一来,偏生就看上了暮华。陈公子万请息怒,这人虽脾气暴怒,家仆还是个明事理的主儿,贱妾也言明暮华今夜有客得作陪,只弹个曲儿就走,待贱妾去打点,陈公子不可打草惊蛇。”
陈璋冷静下来,见隔壁一俊朗男子腰际佩剑,心知多半是个惹不起的,又问道:“胡总林向你说了此人身份不曾?”
邱娘道:“贱妾哪能知道这许多事,那人一口官道话,不定是朝廷派来的人,胡家又言明须得好好照拂,不可逆了他的意,只怕……”
陈璋道:“怎么可能?朝中若有大人来,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