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同室操戈（1 / 3）

随着巨大的升降机沉入地下，一张野蛮的人类工业绘卷徐徐展开。

“欢迎来到试剑谷工业区，新时代人类文明的胃脏。”一个头发青白，体型健壮，皮肤白皙的老者自傲地向司忧介绍道。

司忧也沉浸在庞大而复杂的引擎、齿轮、传动链、液压阀的各式联组中。老者却拍了一下他的头说：“这些都是装饰品，去感受他们内在的情绪。”

外部的机械构造都是在无效地循环，机油、废气、喷薄出的阵阵灼热都是气氛的点缀。在一层混合钢板后，流淌着更为厚重的能源。老者看着司忧逐渐接触到建筑内部，搓了搓他的头，低声说道：“能感受到这一步，你确实不像是野生的。”

老者回身看着腾雁远和沙佬：“不争气的傻小子，挖到这样的孩子，要是让医疗部知道了，那就该打一场内战了。”老者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眼中有止不住的笑意。

“对不起，老师。”腾雁远和沙佬不会去领会老者别的意思，只是敬重地道歉。

升降机还在下沉，略过了蛮荒的机械生产线，进入了一片洁白的空间。白色的材质板贴合着每一寸墙面，中间没有一丝缝隙。所有摆设的桌椅都是一体成型的白，中间别致的点缀，是半椭圆形的玻璃中封存的各种奇特的武器，以及不时张开的墙面中的屏幕上，呈现出的各种实验场景和参数，画面中爆炸的景象，像是白色空间中的烟花表演。

升降机开始侧移，最后停留在了白色空间中的一处。这个房间被秩序抛弃，到处散落着图纸和各种零件。一个古朴的木质展架上，摆着一件残破的盔甲，昭示着这件房间主人别样的审美。

老者带领三人进入，因为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坐下，也就没有招呼三人，自己从墙体内侧的冰箱中拿出一听不锈钢罐装补剂，小口小口喝着。补剂摄入，心脏舒展，老者才想起还没有自我介绍，向司忧道：“曼兑心脏代号无银，既然你已经加入z6了，你可以叫我老师。”说完将手中的补剂朝司忧递了递。

司忧下意识地接过喝了一口，辛辣刺喉。无银笑着问他：“怎么样？旧时代最伟大的补剂。”

司忧只能无奈地说：“谢谢老师。”

“带你去做个检测。”无银手中图册的裱片一亮，看起来是安排妥当，带着三人重回秩序的空间。

白色的房间正中是一个巨大的仪器，正面看像是一个透明甜甜圈，透明材质的圈体内纵横着无数的管道，管道中有充满各类流体，看得人眼花缭乱。而中空的部分搭建了一个平台，应该是给被检测者站立的。仪器的背面是一块硕大的天然晶体，所有的管道都与它连接，类似一颗心脏。

在检测人员的引导下，司忧脱掉衣物，站上中空部分的平台，身上各处贴满检测的元件。“准备完毕”，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声令下，在低沉的底噪中，仪器渐渐启动。能源从仪器深扎着的根部向上涌起，慢慢充满背后的晶体，光华布满整个房间。司忧头顶也降下一道光束，笼罩全身。仪器开始稳定地运作起来。

无银、腾雁远和沙佬则是坐在一旁，无银看二人神色凝重，便提议再梳理一遍情报：“还得等一会，再聊聊他的情况吧”

腾雁远有些机械地回答道:“司忧，男，2岁。父母不详、出生地不详，星元历18年在四城合区应征入伍，被选为调查部队预备队员，他在入伍手册上填的出生地和住址是辽阳城的一所福利院，但因为重建计划，辽阳城的居民都被搬迁安置，所以这条信息无法确认。而后根据其本人证词，这个是他随便填的，他在辐射区建造了一个独立据点，并且已经由万熙确认过了。

司忧称他真实的住址是一个名为沙巢的黑市组织据点，监护人也是沙巢黑市的成员。但他拒绝向我们透露关于沙巢的任何信息。很抱歉老师，到目前，我也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沙巢的资料。结合司忧的证言，我推测这个沙巢黑市可能并没有涉及山海之木的交易，所以在羲和联合中被定义为普通人类定居点，相关记录才会是空白的。

虽然大概率没有关于山海之木的非法交易，但沙巢组织应该有大量的非法情报往来。司忧半古体的身份，以及我们在寻找普通人类中曼兑基因的突变受体的相关情报都被这个组织中的人获悉了。司忧得知自己的半古体，并且将这个情报透露给万熙，都是这个组织的人在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