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善(2 / 3)
妇人一愣,随即眼中含泪道:“你吼我?”
袁铁匠自觉失态,刚要解释,妇人却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李长安看着妇人,又看着袁铁匠,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袁铁匠有些倦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黑布包,又朝李长安挥挥手,“你先回去吧,桌上的肉记得带回去搞来吃了,还要记得带够衣服,也不知道山上冷不冷。”
李长安鼻头有些酸,但他知道,此刻径直离开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长安走出铺子大门,随后转身正对着铁匠铺跪了下去,紧接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轻声道:“弟子不孝,拜别师父师娘。”
李长安的声音本就轻微,加上街上的闹热使得周围的人都不知道小长安为何突然跪在了铁匠铺前,但铁匠铺中的袁铁匠却在李长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一滞,就连还在袁铁匠怀中不依不饶哭闹的妇人都停了下来。
少卿,妇人“噗嗤”一笑,嘴里念道着:“这小兔崽子,也不是那么没良心。”
而袁铁匠的眼眶却有些红了。
游子离家,“父母”忧心。
朱家镇。
朱厚老爷府上。
朱家的宴席还在继续,这才刚过春分不久,朱家镇又好似倒退了十几日正在重过春节一般。
朱厚老爷府上人人喝得大醉,有人喝到兴起处,干脆就在摆着宴席的大院睡下,一觉睡醒又接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人生得一场大醉,何不快哉。
朱厚老爷与靳连川已经喝过一场,原本喝得烂醉的靳连川想要回自家武馆的,但要走的时候却被盛情之下朱厚拦住,硬生生的给拖去朱家的客房。
此时已经到了第二日,靳连川在一阵剧烈的头疼中渐渐醒来,此时的他察觉到周遭环境的陌生,刚要起来,一道乍似温和却又让人感觉不到温度的声音传来,“靳馆长昨天喝多了,今日可得多休息些时候才是。”
靳连川大惊,循着声音看去,竟是他那朱厚老哥口中乖巧得很的儿子。
面对算得上自己侄儿的朱潇,靳连川没来由的心里直冒冷汗,此刻朱潇看着他的眼神像极了某些准备捕猎的野兽,明明晃着折扇,笑容可掬的朱潇应该惹人欢喜才是,可靳连川对上朱潇的眸子总是忍不住心里直突突。
靳连川尝试着唤了句:“朱潇侄儿?”
朱潇笑着应下:“靳馆长何事?”
“无事无事。”
靳连川连连摇头,像是受惊的小鹿,哪里有当年驰骋朱家镇外山林的猎人头头模样,随后靳连川像是想起什么,忙问朱潇:“朱潇侄儿,我那两个武馆学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