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3 / 8)
那只黑鸦蹲在肩头,微偏着脑袋,黑眼睛里一片傲慢,就是这么对她说,嘎。
她不敢再往下继续深想,她需要时间来缓冲。这样的情感实在是太强烈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下一秒就要爆炸。
脚步微微一顿之后,她没有回头,快速地小跑着,奔向自己在外门的住处。
“乌季好可怜啊我看到她哭了。”一个女弟子抹了抹眼泪,“剑君怎么这样啊明明是”
“平时看不惯她嚣张,可方才她在比斗台上对着王氏嚣张的样子,是真的真的很厉害啊剑君也太死板固执了”
“叫你们天天说乌季是内定的,现在看到了吧,究竟谁才是内定的想不到这柳清音平时装得柔柔弱弱,背地里手腕倒是不小哪不知什么时候竟入了剑君的眼”
“不会吧剑君不像这种人啊定是那柳清音又拿身世可怜作文章了”
林啾回到住处时,指尖还在轻轻地颤抖。
面对恶意,她从来也不曾感觉委屈,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她只会迎头痛击,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要叫他们知道惹错了人。
她最吃不消的,就是别人对她好。
别人对她一好,她就想哭。
而这个人,更是锲而不舍地,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拆卸她的心防。
他怎么能是那只乌鸦呢他怎么能是那只乌鸦呢
秦云奚的剑划过来时,那只乌鸦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的样子仍然历历在目,那是最本能的反应,没有丝毫的迟疑。
它被劈成了两半,濒死之时分明痛到肌肉抽搐,但看到“她”被割下脑袋的时候,它竟像是忘记了疼痛一般,挣扎着扑过来,用翅膀无望地托了托她的头
那只乌鸦,怎么能是他呢
林啾蹲在木屋正中,掩面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她慢慢爬起来,擦干了眼泪。
他来了。
他故意让事情按着原本的轨迹发展,必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林啾慢慢镇定下来,她的心脏仍在一阵接一阵地轻轻抽悸,每每想到那个人的一举一动,想到他对她的好,便有一股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叫她忍不住想要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