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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天气终于不再反复,逐渐变冷,老赵如他所言搬走,屋里的氛围不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胡乐躺在床上紧裹着单薄的被单,冻得不像话。他起身在屋里走了一圈,几度看向顶上的空调,仍是没舍得按下手。胡乐烧了一壶热水,看时间,今天老李不回来,没人做饭。都快下午两点钟,条子也不见踪影。打开窗向外眺去,光芒,楼下那干枯草坪上小孩子正在嬉闹。他伸出手去,阳光仍有温度,左思右想下,决心今天要出门一遭。短袖,长裤,披一件衬衫,连洗漱都忘了,三两步跑到楼下。室外温度要比室内高不少,胡乐抖抖肩,终于没再打颤,楼下全叔看他下楼,朝他笑笑。
胡乐说:“吃了没?”
全叔说:“准备。”
胡乐说:“今天天气不错啊。”
全叔说:“挺好,哪天都挺好。”
胡乐不再找话,全叔又呵呵笑地边看他,边抽烟。
全叔在胸口袋里里摸出一盒红双喜,问胡乐要不要。
胡乐说:“不食。现在改抽烤烟不抽水烟啊?”
全叔说:“抽,我撕这个烟丝点,还是水烟。”
胡乐说:“有什么不同?”
全叔说:“来一口?”
胡乐接过竹筒,全叔帮他在火口里塞烟丝,火机咔一下燃起,全叔说:“快吸,第一口最劲!”
胡乐把半张脸贴在筒口上,微微咧嘴,吸气,感到一股子热流直冲冲钻进肺里,赶忙像是呕吐般尽可能把烟给呼出去。紧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胡乐咬着牙,双手紧紧扶在膝上,眼里闪着光,下一秒就要晕倒在地上。
全叔说:“有什么不同?”
胡乐说:“上头了上头了。”
全叔说:“哈哈哈哈,你们青年人抽不来。”
胡乐说:“可能要抽多两次。”
全叔说:“抽三次也没有用,我一换生烟丝,你一样不行。”
又说:“我看你好久都不出上班了,改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