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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胡乐收到了学校发来的录取邮件,因为是非编制内,聘期注明有三个月的时间,是否续约,仍是由学校方面定夺。胡乐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心中有些许得意。两个月,这样成日躺在床上的日子终于到头,只是不知道这工资能不能预支,实在不行,东拼西凑也能抢救一下这个月的支出,衣服是不能买了,胡乐起身拖出床底下的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总共有五套,两套夏装,两套单薄的秋装,一套西装。再看,床边摆着三对鞋,一对皮鞋,一对运动鞋,一对拖鞋。胡乐在房里把这几件仅有的衣服换来换去,好搭出一副新鲜样,打开窗,寒风,没有那么夸张。天气预报今天有十二度,但胡乐还是打了一个寒颤。只怪自己来时大意,信心满满,连被子都是新买的,更不会多带那几件厚重的棉衣。重新把窗户关上,在屋内看外边的景色看得出神,喧嚣的风像是有形的,眼神往哪看,地上哪处的落叶就被卷起,打转,浮沉,重重地摔在地上。
街对面,胡乐看到杨大姐,确实如全叔所说,杨大姐年纪虽大,但风韵犹存,拎着菜篮子,长裙随风扑扇,直至消失在这窗户仅有的视野中。
胡乐又发了会呆,拿出手机,在屋里踱步两圈,看着客厅的时钟过了五分钟,又走进房里,手指像是在发抖,却准确按在那小小的数字上,大约是自己胳膊没力气了而已。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胡乐说:“喂?”
电话那头说:“喂,是乐吗?”
胡乐说:“啊,是我,妈。”
何欢说:“我正想你怎么这么久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呢,你就打来了。”
胡乐说:“我也是觉得太久没有打电话回家里,我就打来了。”
何欢说:“正好,我给你说说胡安干了什么。”
胡乐说:“胡安干了什么?”
何欢说:“他昨天去网吧了,前几周你爸就觉得胡安不对劲,昨天下午胡安他班主任打电话给你爸说胡安不在学校,你爸出去找他晚饭都没吃上。”
胡乐说:“逃学啊,然后呢,打了没有?”
何欢说:“哎呀他是你弟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哪里舍得打他,他说他在网吧看到胡安了,没有打他,回到家也不知道怎么说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觉。”
胡乐说:“打他一顿就好。”
何欢说:“他是你弟!”
胡乐摸了摸自己因为长时间在屋里好吃懒做而变得圆润的脸颊,走到客厅的镜子前一看,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都因为脸上的肥肉变成眯眯眼,再瞪大瞧瞧,还好,以后要加强锻炼。
何欢说:“怎么不说话了,乐,还在吗?”
胡乐说:“还在还在。”
何欢说:“你有空你要打电话和你弟聊聊天,他还小,很多东西都不懂,你就要教他,给他做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