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 46:Préparer l'aube(枕戈待旦)(1 / 3)
足有一到两个小时,气温骤降大雨瓢泼。初秋之际,这种天气在东南部美国很常见。望着天边乌云翻滚,我很难想象明晚的现在,会是魂镰所说的宁息之刻,一派圆月皓然的模样。
我、krys与迪姐等人,正带着拳王和提灯丧妇过一遍隧道,给他们熟悉环境,以便了解那台装置和科西塔图腾。不过,当热心的兔子预备启开石磨盘放他们进入孔地亚详端时,世界之子摆手拒绝了。正待缓步回旅社,黑枫口便下起了这场漫漫无期的霪雨。
在途中,我故意远远拉在人后,指着前方兴致勃勃的krys背影,对拳王和丧妇俩人低语,这就是吕库古小姐口中常提到的小女友,千万别在她面前提及阴宅地底之事。裘萨克不待听完便吹胡子瞪眼,说我一个败类有什么资格向他建议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少给他指点江山;相比之下丧妇就好相处多了,她原本就很亲近吕库古小姐,并且俩人一起经历过雷音瓮大战,所以连带着对krys也有好感。老女人捏了捏我的手,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前矿难救援者坎贝尔老汉曾吃惊地问,这个老钱是不是个亿万富翁,怎能一下子调动那么多人为他奔忙?据我所知,欧石竹街那家人顶多只是个中产,委托费用不过七万,若这个数字翻一百倍,才可能有那么大的驱动力。能请到几个货真价实的暗世界菁英帮忙。
然而,这件破事却如滚雪球般,如今越滚越大,被卷入的人也越发杂乱。不仅铁布利希参与了进来,就连世界之子也被喊来助阵,不论怎么看,都很不正常,远不是所谓的革命情谊那么简单,这伙人精得很。一番详聊下来,我才知尤比西奥背着我们干的那些勾当。
整件事的转折发生在今晨六点,与我同屋的捕梦者一夜无眠,天麻麻亮便起身走进了魂镰的客房。经过一番关起门来的密谋,俩人很快来到旅社背后的公用话亭,给博尔顿打去了电话。两个小时后,柳条镇的提灯丧妇与扬希县埃及村的裘萨克分别收到指令,一路风尘带着人赶来。是什么驱动他们如此奋发图强?为了钱么?为了救助可怜的欧石竹街一家人么?不,他们真正在乎的,就是孔地亚地峡,以及那矿难地深处为妖的一男一女本身!
兔子虽不曾踏进地穴,但敏锐的他已从中判断出此地绝不简单,向魂镰密报后,矮男人也大吃一惊,他俩认为地峡绝对是山狩所留下的废巢,或者蝃池。而这只叫谢菲尔娜的东西,它知道或随身带着一本叫做白银之风的银版书,在五零年代便已挑起了天下群雄间的争斗。
闻着动向就像群狼嗅到血腥,泛世界的翡翠之华率先布下天罗地网,招募大批人马企图擒杀,可仍是让它跑了。进入七零年代,当极暗世界为了追查它潜藏在夏洛特大楼内这个秘密,再度引出了冲击雾龙牙岛事件。其结果,列支丹、通天塔与金色阶梯斗得两败俱伤,ac受尽酷刑也没吐露骁鸷身份,最终惨死在逆流幻日,人油烛台也再度回到山狩手中!
暗世界自认是地底世界的正统,岂会不眼馋白银之风的下落?他们与泛世界、极暗世界在这一问题上,都是疯狂的围猎者和追捕者。现如今,地鸣车站矿难之事已造成社会影响,主事者又是魂镰与老戴,世界之子听闻后自然乐得来横插一脚。所以,几方商讨下来一拍即合,于是便出现了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幕奇观。除了调查山狩迷踪外,尤比西奥觉出想对付一男一女两只六翼地邪,万分棘手。如此厉害的东西若白白消灭实在很是可惜,倘若能捕获制成蛇胚,并将它们当成制约敌对势力的武器,都是件天大的利好。
因此,老钱的牙轮咒早被他们抛诸脑后,七万块还不够他们打牙祭的,但为解开此人的劫难,所带来一连串可期翼的机遇,可说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从天上掉下块大肥肉来。
那么你不禁要问,侦探们和老戴知不知道此事?当然知道,但他们并不反对,只因各自目的不同。明日光辉的理念是为了重拾往昔传奇,参与的人越多越好,而最终他们才是获益方。至于国民侦探们,只为了凑个热闹,作为参与者往后可以在同感会里高谈阔论罢了。
仅仅一夜之间,各派势力早已结下了一张暗网,并在其中瓜分完所有的利益,哪怕九频道和有线台也是如此,只有我们兰开斯特被蒙在鼓里。成人的世界太复杂了,也充分映射出我等的无知。别人走一步看三步,而我们只盯着眼前,仍围着老钱这事忙得像只无头苍蝇。
“你想不想和林锐,不,和吕库古小姐通个电话?”不过事到如今再去想这些也毫无意义,此外我等的初心正是为扬名立万,有了世界之子这群怪人协助,自然肩头的担子也轻了许多。我不愿让自己整天忧心重重,向拳王扬了扬手机,说:“我记得你当初很痴迷她。”
岂料,裘萨克摆手拒绝了,只顾望着雨幕发呆。边上的丧妇同样不愿与林锐通话,甚至连我描述他们现今遭遇的苦难也不动容,就像从不曾认识他那般。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或是出生入死当真贱如粪土么?望着这些熟悉的身影,我不由哀叹一声,瞬间沉默下来。
“你不明白,完美丈夫。”边上另一名打过照面的世界之子凑到跟前,低语道:“吕库古小姐早已复原,已不是当初记忆中的绝世美女了。而人总想保留美好的一面,很难面对这个现实。你觉得他们绝情,其实恰恰是他们专情。换做是你,能接受这个操蛋的结局么?”
是的,倾国倾城的吕库古小姐早已成了苦涩的回忆,虽然只有几个月,我却感觉像是上辈子的事,变得极度遥远。回想我与林锐的现在,哪还有过去这么亲密?甚至连话都对不上几句。打从住进果核酒店一刻起,他开始刻意回避我,我俩渐行渐远,愈见陌生。
hi,youngladylycurgus,nohereugoagain,usayuantyoursfereedom,ellhoamitokeepyoudon,it’sonlyrightthatushouldplayittheayufeelit,butlistencarefullytothesoundofyourloneliness,likeaheartbeat,drivesumadandcrazyinthestillnessofrememberin’hatyouhad,andhatulost,youhard,youlossthunderonlyhappenshenit’srainin’,playeronlyloveuhernthey’rplayin’,theyillbeeandgo,hentherainasherstheindoclearlikethatnoi’minhere,iseethecrystalvisions,ikeepmyillsiontomyself,it’sonlyme
(嗨,吕库古小姐,现在你又回来了,你说你想要自由,我有什么资格来阻止你呢?你应该按照自己的感觉来演奏它,这是唯一的真理。细听一下雨声,你的孤独、就像心跳那样,让你回忆着所拥有的和所失去的,你难以承受的苦难,你的迷失。雷声只在下雨时才会响起,玩家只在他们比赛时才会爱球,他们来来去去,活像雨水冲刷车前窗那样随便。如今我也在这里,透过水晶般的幻梦,并将这份猝痛留给我,也只留给我自己。
“alex,他们为啥管你叫完美丈夫?”我正在心头吟唱悲歌时,肩头被人轻拍了一下,回头望去,那是一无所知的krys。对于新来的世界之子,她显得兴致勃勃,以为是与我交好的故人,所以也当作朋友般闲聊。好在他们懂分寸,不愿自己的事被外人知晓,故而在她面前遮遮掩掩。完美丈夫正是吕库古小姐对我的蔑称,讥讽我遇上事立即躲藏起来,将她一个女人推在前线去抵挡强敌。故而因她的鼓噪,所有人都这么唤我,反将我真名忘了。
“我与他们在很久以前,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她最终选择了我,大概就是如此。”旧伤何必重提,我摇摇头,迅速打断她的遐想,叹道:“但她已经走了,我也正在将她忘却。”
我们十余个人,就这样想着自己的心事,停在隧道口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直到魂镰等人研究透彻,打了个响指才从梦中惊觉。于是各自跳上车,扎入雨幕返程。我跟着krys本想踏上老戴的旅行车,却被一条温软的胳臂牵住,侧目去看,那是神情黯然的dixie。
她将黄斑羚故意拖在车流最末,如同一叶扁舟颠簸在豪雨中,待到刮雨器停下,我惊异地发现,来到了罗莎他们有线台的驻扎地—蓝岭(bleuridge,距离我们的旅社已十分遥远。这里是范宁郡郡治,人口超过12人,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光是酒店就有好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