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声迷雾（2 / 2）

“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灵鹊族身手敏捷，目力、听力极佳，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无异于自断双臂，想必那穆灵也是运气好，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跑了出来。”一边这样想，一边也在思忖。

他尝试灵力外发将银针弹回去，对面明显有了准备，并不像先前那般唐突。张岱风回身后撤，想先离开迷雾，此时迷雾已包围了整座山。他凭着记忆，尝试下山，刚走没两步，就发现这迷雾包含着阵法变换，记在头脑里的路已经不管用了。

若在平时，这样的阵法他看都不看一眼，然而现在看不见、听不到，就是一条最普通的分岔路也能困住他。“本以为在逍遥谷经受的历练已足够严苛，没料到还是托大了。”心中暗骂一句，脚步蹬地，冯虚御风而上，“地面不行就到天上去，你浓雾再大总不能遮天蔽日。”

他还是错了，无论飞得再高，浓雾依旧，又换了几个方向，皆是如此。“看来这阵法还能迷惑方向，虽然麻烦，倒也是一个有用的信息。”银针的攻击还在继续，已记不清是多少次了。

“这群狗娘养的哪来这么多银针？”想到此处，他似乎有了思路，护罩开了一个小口，运劲伸手去接，银针在他手里化开，消失不见。

“果然如此，这些银针是灵力所化！若是灵力的话，我可是学过一招吸收它们的办法——苍灵引。”可他还是大意了，对面的银针中有真的，他被两根银针击中，立刻运起灵力护罩。

血，在往下流。他看不到血的颜色，却知道是黑的，针有毒，他也闻到了那股腐烂的味道。现在，他一边维持护罩，另一边还要运功驱毒。就算他灵力充沛，可千里之堤亦会毁于蚁穴。

疼痛总是能使人清醒，能闻到气味也给他带来了信心。“至少还有嗅觉可用。”他这样安慰自己，同时加大灵力消耗，用以提高嗅觉。

还是失败了，这是真的浓雾，在浓雾中，是很难嗅到气息的，尽管他花费了很大气力，也只能延伸到方圆三米之内，对他来说不过杯水车薪。毒虽然被抑制了一些，但还在蔓延，银针的攻击也片刻没有停下，无计可施，心里也逐渐焦躁起来。

“有本事出来啊！”张岱风怒喝道。到底是年轻人，虽说已是逍遥谷掌门，也不过二十岁年轻，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沉不住气。他叫得很大声，只不过在迷雾下，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张岱风像是沙漠中的人发现水源那样激动，因为他知道了。

除了聋子，什么情况下正常人才会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有声音被掩盖了，被更大的声音掩盖了。他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希声迷雾”。老子云：“大象无形，大音希声。”当声音足够大时，却又是完全没有声音那样，也才会连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

破解希声迷雾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制造一个比它更大的声响。张岱风不知道使用希声迷雾那人灵力有多强，在现在的情况下，他只有一次机会，灵力的消耗越来越快，一次不成，也再没有气力了。

张岱风提一口真气，灵力在身体内汇集、不停激动，震动越来越大，他压住气息，全身紧绷，突然一声大喝，声音的气流四处奔腾，这一声响彻云霄、经久不息。

渐渐地，迷雾开始散去。原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太阳是如此温暖，耳畔，也传来叶子沙沙作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