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3银磅（5 / 6）

这家餐厅没有名字，硕大的木牌已经钉上去了，显然是刚开没多久。门口站着几个抽着菲尔顿烟的中年人，这种烟属于中等档次的。比1铜币的拉斗烟好上不少，5铜币才能买上一盒，也是中产阶级的最爱。手里拿着木头杯子里面装满了布朗酒，嬉笑的交谈着什么。这家餐厅十分豪华，双开式的大木门和铜把手已经映出了这家餐厅的身份，两扇门每边的玻璃用隔断分成了十个格子看上去更显得精致，下踢脚的部分还有一些金色的花纹，阿拉姆两人推开了门，大块交错的有规律的木地板引入眼帘，烟雾环绕，左手边几个穿着背带裤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大圆桌边玩着扑克，而右手边精致的四方小木桌上一些身穿正装的年轻人和贵妇正在交谈着什么，桌子上的酒已经喝了一半了，还有一些桌子上面盖着白布在等待美味佳肴从服务生手中端上来。刀叉和纸巾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每一位顾客的面前。长方形的吧台前面两个酒保正在认真的擦拭自己手中的杯子，随后将后方酒柜上的酒拿出来，给围坐在吧台的客人续上酒。四周的角落一些陶罐上面插着鲜活的植物。

两人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上，阿拉贡找服务生要了一份菜单“你点还是我点？”

“你请客肯定是你点。我随意。只要能吃饱就成。”阿拉姆嘿嘿笑道。

阿拉贡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和服务生说道：“两杯开胃酒，两份通心粉，半只烤鸡。”

“好的先生，菜一会就能上齐，不过不得不提醒您的是，我们需要请您先付钱。”服务生礼貌的弯腰说道。阿拉贡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含着职业微笑却看不出任何笑意的服务生。阿拉贡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将蓝色1银磅的钞票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枚写着5面值的铜币，酒保瞥了他一眼，随后用左手拖着，用右手拨拉，将钱带到了左手手掌中便离开了。不一会儿还带来了几个铜币。“刚才茶水喝多了，肚子不太舒服，我先去上个厕所，东西来了你先吃，不用等我。”阿拉贡拍了拍阿拉姆的肩膀，然后走向了服务生那里，交谈了几句便向着里屋走去。

高档餐厅的上菜速度还是很不错的，不到十五分钟，需要的饭菜就已经上齐。像这种酒店吃一餐，都够青草街普通民众吃上三天了。阿拉姆拉开了百叶窗，像这种在高档餐厅吃着饭看着外面人群穿梭是一种十分惬意的享受。

刚吃了没几口，一个胳膊搭在了阿拉姆的肩膀上，将阿拉姆的头完全搂住，刺鼻的酒精味差点让阿拉姆将刚吞下的食物吐了出来。阿拉姆转过头，是一个喝足酒红着脸穿着棕色背带裤的胖子，头发凌乱似乎有几天没洗过澡了，手里还拿着布朗酒木杯的他眼睛恍惚，目光不定的看着阿拉姆说道：“嗨，看着我，看看你的眼睛，再看看他们的眼睛，你在这里很出众嘛，这里的食物确实不错你说呢？小子。”

阿拉姆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尽可能将身子往前挪脱离他的胳膊低着头看着窗户外面继续吃饭。他本来想呵斥这个家伙，让他滚远点，但是经历了昨天事，他现在不太想惹事。只能闭住了嘴。

“问你话呢？哈里蓝的小伙子，这里的东西好不好吃啊？啊？”胖子继续重复着刚才的话。随后看向周围，和另外一桌的朋友打了一声招呼嬉笑的说道：“这个哈里蓝的臭小子怕不是一个哑吧？”

“不，不，威廉，可能是你的样子一看就是找他麻烦的，他可能是太紧张了，不过他在这里实在是太出众了。”他那一桌穿着黑色外套的大胡子说道。说完几个桌上的朋友也哈哈大笑起来。醉酒胖子也咧开了嘴。他打了一个酒嗝，阿拉姆只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胖子笑道：“放轻松，老弟，这里是高档餐厅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看见那个酒保没有，他正盯着我呢，这里是尼罗斯家族的产业，我可不想在这里闹事，不过你要是吃完了就赶紧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说完便借着酒劲狠狠推了一下阿拉姆的背部，阿拉姆被他推着身体前倾，脸简直快被埋进通心粉里面。不过还好他及时用双手撑住了。不过新买的衣服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领口糊满了油渍和番茄酱。阿拉姆暴怒，他猛的站起身来。将开胃酒的小杯子握在了手心，打算给眼前这个男子一些教训。

“你干什么？”而在阿拉姆正准备动手时，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威廉身后传来。

两人同时看去，威廉背后正是在用手纸擦拭手掌的阿拉贡。

“哦，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在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我们对于新来的都是十分友好的。你说是吧，朋友。”威廉干笑两声说道。最后还冲着阿拉姆努了努嘴。

“滚开。”阿拉贡看了一眼领口油渍的阿拉姆对着威廉说道。推开他就要坐下来

威廉被推得后退一步，正想理论几句，但回头正好看见几个朋友揶揄的笑容。“你的话不管用，威廉。哈哈，他们在生你的气呢。”威廉眉头一皱，紧咬下颌，借着醉意说道：“哈里蓝人，你敢和我这么说话，信不信我”

街道上，那个乞丐又从墙角处溜了出来。这次手上还多了一个破损的手提箱，眼睛左右瞧了瞧发现街上的巡警早已经不在，他将旧帽子从头上摘下，找了一块带阶梯关门的店铺，在廊道里将帽子用作枕头，又从皮箱里拿出一块毯子盖在身上打算睡觉。刚打算躺下去，就听见身后嘭的一声。紧接着一道身影就飞了出来，吓得他立马就站了起来。就连门口抽着菲尔顿香烟的男人都被吓得一哆嗦。有个手没拿稳的，连手上的木杯都摔在了地上，酒也洒了。

借着餐厅内的白炽灯光，落在餐厅门口的身影被逐渐拉长。一个人在众人的盲目和惊讶下从餐厅里走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些黑暗中的熟睡的人们，目光也注视着这边。

那个威廉缓缓的站起身，踉跄的走了几步，随后脚步向后，大口的吐了起来。伴随着酒精散发着阵阵恶臭。

不一会儿，胖子想抬起头走一步，看似有些虚脱，右脚成下蹲姿势，可是单腿撑不住他的重量，脚下一滑手撑着地面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