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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阶段 杨家与羊家——齐王司马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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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师过早的去世,埋下动乱种子。按照嫡长子继承顺序,司马懿之后理应司马师接班,但是司马师似乎没继承好司马家长寿多子的基因,47岁便去世了,也没留下子嗣。司马昭把自己的儿子司马攸过继给司马师继承家业。

司马昭直到去世前都在犹豫,按理说是应该还政于司马师一门,司马攸又那么优秀,但终归架不住背后支持司马炎的士家。司马昭在去世前立司马炎为世子,至于司马攸,司马昭寄希望于司马炎能传位于他,对于亲父亲,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是什么逻辑。但是想想之后的李渊与李建成、李世民,作为父亲的心情还是可以理解的。

司马炎和司马攸都是文明皇后王元姬所生,王元姬是《三国演义》中被诸葛亮骂死的魏国司徒王朗的孙女。当然王司徒的事是讹传,其本身出自东海王氏。司马炎继位没多久便接受了曹家的禅让,第二年便立司马衷为皇太子,并开始一批一批的封王授爵,另外还有灭吴的大事,司马攸似乎没什么事了。

司马炎前后的两个皇后都姓杨,第一位杨皇后生下司马衷等三个儿子,司马衷排行老二,老大早夭,递补嫡长子。泰始十年(公元274年,第一位杨皇后临终前推荐自己堂妹担任皇后,这第二位杨皇后的父亲叫做杨骏。杨骏成为外戚,系弘农(今陕西省华阴县杨氏代表,祖上四世太尉,名副其实的高门。

宗室是强盛了,那士族也得有代表。士族代表谁来当,当然是和皇帝最亲近的人,谁家女儿能当皇后,那自然能成为士族代表。杨骏能作为士族代表么?当然不行,前任外戚羊琇,未来的外戚贾充都深受司马炎喜爱,更不用说诸多灭蜀平吴的功臣们。羊琇系泰山(今山东省泰安新泰市羊氏,父亲是曹魏的九卿之首羊耽,堂兄是奠定灭吴基础的名将羊祜,堂姐是司马师的景献皇后。贾充系平阳(今山西省临汾附近贾氏,祖上没出过“三公”,论家世自然谁也比不过,但贾充比的是忠心,弑杀魏帝曹髦就是他指使的,自家姑娘嫁给了齐王司马攸。盘根错节的士族们,为了决出一个代表,他们之间的斗争从来没有停止过。

早在泰始七年(公元271年,陇右氐人、羌人反叛,侍中任恺觉得尚书令兼侍中贾充已经有姑娘嫁给齐王司马攸,害怕他权倾朝野,就推荐他去平叛,镇守关中、都督秦州、凉州诸军事,司马炎也同意了。贾充怕失去朝中权势,十分忧虑,荀勖提议让其嫁女儿给太子司马衷,借着婚事而使外出带兵的计划被搁置,这件事得到第一位杨皇后的支持。这一事件让任恺和贾充结下梁子,贾充大小通押,放眼未来,权倾朝野。后来,贾充伙同荀勖、冯紞诬陷任恺使用豪华奢侈,用皇帝才能使用的器皿吃饭,任恺被免职。任恺系乐安任氏(今山东省滨州博兴县,父亲也做过魏晋九卿之首,自己则迎娶魏明帝曹叡的女儿齐长公主。荀勖系颍川(今河南省许昌禹州市荀氏,魏晋时期人丁兴旺的士族高门。冯紞官不大但是主意多,是贾充、荀勖的小跟班。

士族们生活奢靡,放在任恺身上,仅仅是冰山一角。羊琇以及之后的石崇,他们的任意一种花式玩法,放在今天都能写一部玄幻小说。士族们捍卫自家利益,丝毫没有底线。皇帝是谁家来当,对士族们是无所谓的,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血脉能否繁衍下去。荀彧这位虽然辅助曹操成就霸业,但仍旧心系汉室,曹操称王荀彧极力反对,最终忧郁而亡。那时的士族是有气节的,到了荀彧的儿子荀顗,同时也是荀勖的族叔,在司马昭称晋王后,作为曹魏司空,带头向司马昭行跪拜之礼。这让同行的太尉王祥(二十四孝之一“卧冰求鲤”的主人翁觉得很恶心,咱们明明是大魏的三公,司马昭官位也仅仅比咱们高一个级别,为什么要跪拜?荀顗不管那么多,也忘了父亲的颜面,带领一众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只有王祥长揖不拜。司马家主政之后,气节逐渐被淡忘,可惜正直的王祥,这位琅琊王氏的杰出代表,自己这一门的后代默默无闻,弟弟们却枝繁叶茂,诞生出嘴炮王衍以及东晋的当家王敦、王导等等,这是后话,或许气节在那个年代根本不重要。

贾充斗胜任恺,加上后来司马炎强加给他的平吴之功,贾充坐稳士族代表的交椅,可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太康三年(公元282年,贾充病逝,灭蜀平吴的功臣以及曹魏旧臣相继离去,士族间的争斗即将围绕司马攸而再次点燃。

平吴之后,司马炎考虑要认真处理一下司马攸的问题,但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人物——太子司马衷。司马衷在泰始三年(公元267年被立为皇太子,到太康元年(公元28年灭吴,他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个年纪如果是他的父亲父亲司马炎或者是之后的李世民想要给自己继位扫清障碍,那他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天命所选、众望所归,然而司马衷在十几年间干了什么,史书上几乎没有记载,但是在平吴之后就打起司马攸的主意,难道这仅仅是司马炎或者是支持司马衷的士族所为么?如果可以从“何不食肉糜”判断出司马衷是个傻子,同样可以从拒绝洗去衣服上嵇侍中的血判断出他绝不是一个傻子。当时士族高门与寒门之间几近种族隔离,更不要说至尊皇室和黎民百姓了,以当时士族的奢靡程度,或许石崇被人问到百姓没柴火烧,他也会回答:为啥不烧蜡烛呢?或许是后人觉得因为司马衷带给华夏无穷尽的灾难,所以把他的事迹从史书上清空,将他定义为傻子。司马衷不傻,如果从司马攸之死开始,以司马衷的视角去解读,或许解释起来更为通畅一些。

太康三年(公元282年,齐王司马攸三十出头,年轻稳重声望高,又有之前司马昭立储与他的想法在前,他还是很想努力一下当皇帝的,在他身后支持的士族也不少。他是司马衷顺利继位路上的最大障碍。这一年,贾充去世,司马衷能依靠的只能杨家,因为司马攸那边有卫瓘和羊琇。

司马衷利用杨骏与卫瓘素有的矛盾,刚好杨骏抓住卫瓘的儿子卫宣娶了公主后有沉溺于酒色的过失,认为如果卫宣与公主离婚,卫瓘必定逊位辞职,于是与黄门一起诋毁卫宣。想必线索和诋毁都出自司马衷之手,最终司马炎下诏让二人离婚,随后卫宣病亡。失去儿子的卫瓘很惭愧而又惧怕,于是请求告老还乡,司马炎给足卫瓘面子,提任他为太保,让他以淄阳公的身份返乡。卫瓘系河东(今山西省运城夏县附近卫氏,灭蜀平边患,军功显赫。

接下来杨骏的弟弟杨珧又是联合荀勖、冯紞给司马攸最后一击。公元282年(太康三年,皇帝司马炎下令外放齐王司马攸,都督青州诸军事,离开洛阳回到封地齐国(今山东省临淄市附近。司马攸因此生病,没多久便去世了,时年三十六岁。羊琇这边,如果司马攸继位他便是国舅,然而这位纨绔子弟空有目标,没有任何可行的策略,仅仅想趁机亲手杀死杨珧。羊琇最终连真正的对手都没有搞清楚,不久便病逝而去。

贾充去世后,他的外孙,西晋著名美男子韩寿的儿子韩谧被官方指定,继承贾家,成为贾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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