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镜子（2 / 8）
“初南呀，该回家吃饭了，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吃完饭咱们去踢毽子去。”
“初南呀，牛奶放你书包里了，记得喝。”
“初南呐，天黑了，该睡觉了，妈妈给你盖被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的衣服把人遮得严严实实，还像哄婴儿一样抱着那张照片轻轻颠着，原本拿在手里的剪刀放在了床上。
林晓燕往前凑近了一步，老人恍若突然被惊醒，神情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她又把那张照片拿了出来，盯着她看：“初南呐，天亮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林晓燕咽了咽口水，想要凑过去安抚她：“陈阿姨，初南她已经……”
老人歪着脖子看她，神情陌生，也像是在透过她看身后的一群人。
林晓燕的身后只有雪白的一堵墙。
“喂，江城市公安局，陈初南的家属吗？您女儿的遗体找到了。”
“很抱歉，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法医和痕检部门都尽力了……”
林晓燕在她的眼中化成了光怪陆离的光线，一会张牙舞爪，一会碎成了碎片。
说记是遗体其实也不过就是躺在解剖台上的一堆烂肉。
她透过那遥远的光阴看到了过去，她看见了那晚殡仪馆里惨白的灯光，她看见了自己嚎啕大哭瘫软在地，也看见了自己跪在警察面前抱着人家的腿不撒手求着他们尽快破案。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
三个月过去了。
……
她日日夜夜徘徊在市公安局门口。
一年过去了。
她去上访，被人赶了出来晕倒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