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救赎从何处开始(2 / 7)
李一气之下,说:“你能告到官府,我也能告到官府!”说完一把拽住严肃的手,央求严肃给他主持公正,写诉状告到官府。
第二节诉讼的开始
严肃跟大车店老板请了个假,就直奔瑷珲城。由于瑷珲城小,府县衙门规模很小,县令代理司法审判事务。所以严肃去的是瑷珲城的县府衙门。
严肃来到县衙门口。县衙门口分列两个照壁,照壁前面是两个青绿琉璃瓦屋顶的小亭子。从正门进去,里面分别是头门、仪门、衙院、大堂、二堂及三堂。严肃抬头自信地走进大门,穿过头门、仪门和衙院,到了大堂。他心里寻思,如果和穿越的身怀武功的大侠相比较,他所掌握的民商法知识,在这里应该不输七成武功吧。
严肃在穿堂过院的当儿,就听见耳边充斥着收银子的“噌噌”的声音、拨弄算盘的“啪啪”声,以及犯人被打板子的声音。好不热闹。
严肃空手将诉状呈上,衙门办理司法实务的仆役看着严肃,努了努嘴,小声而又带着手里有着一点小权利的那些奴仆的那种“威严”说道,“放在桌子上。等信吧。”
严肃似乎张了张嘴,但是仆役眼睛看都没有看他,跨出门槛,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严肃回到大车店,将遇到的“吃瘪”的事情一五一十跟大车店老板和伙计们学了一番。大家都带着终于抓到比我有学问的人还不如我知道的多的、愉快的表情,告诉严肃肯定他没有“使银子”,没有送礼,让衙门给“敲打”了。
严肃无言以对。他确实是算是长于世故、精通业务的专业人士,被人这样嘲讽一通,让他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些“劳动人民”中的一部分人,一方面,对受到皇朝专制者欺辱其妻女、没收其房产地产、掘其祖坟的行为都能百般容忍,另一方面,又暴露出统治者给他们贴的“自私”、“狡黠”、“愚昧”、“软弱”的标签。
对于朝廷和官员的腐败,还不如他们对皇帝几个妃嫔、几个儿子、哪个儿子继位更为关心。
严肃理解中国的各级衙门。作为皇朝在各地唯一唯二有编制的县令,年薪几百两,养廉银几千两,却要支撑“三班六房”等准编制的、自己雇佣的人以及其他杂七杂八如师爷、仵作、会计等的生活,如果不揩老百姓的油水,他们一天都坚持不下去。至于影视剧中“吃了咸菜炖豆腐,皇帝不如吾”的清官,严肃脑袋想破了,也想不出他们是如何对付庞大的官衙开支的。
皇帝要让官员清廉,就应该下来走一走,看看官府的日常运作如何,开支如何。
腐败发生在别人头上,是一只现象;但是发生在自己头上,就像是被人“霸凌”过一次一样,就像软辫子、软刀子,在受害者身上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在整个”使银子“的过程中——筹集银两、带着期待的心情和自贱三分的申请送上、期待对方能够开恩,办自己的事情——都让人身心痛苦。
皇权的存在,本身是最大的不公——严肃坚定的认为。一切的政治经济学理论、一切的国家理论,往往会在常识的一个小指头的碰触之下哄然倒塌。官员也需要生活,官衙也需要正常运营。
严肃第二次去衙门,结果被告知继续“等信儿”。
他听出这是敲打”他,“刺挠”他。
这一回,应该是县太爷的一个长随(严肃后来才知道),在中间用闪烁的言辞,软硬兼施的技巧,劝诫严肃给他送礼(中间人,而不是县太爷自己)。严肃,作为一个道德“洁癖”者,把话题岔开。
这时,旁边一个衙役,借着衙门的一个狗子,摸着狗子的尾巴,“点搭”他,”给你脸了是不是,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这么闯进来?要不要我赏你几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