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3)
这不是我第一次杀生,不过,我必须承认——我本来也不想杀生的,更别提杀人了。
马里奇站在被打翻的胡桃木茶几前,帮我捡起一片片茶具的碎片。而我正努力刷洗着地板上女仆被割喉时留下的血迹。妈的。我没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半个小时前,杂活女仆按响了门铃。她对电梯也有几分抗拒,所以,自然,她是走楼梯上来的。所以,自然,她对身后的两位跟踪者毫无察觉,但我却能发现危险。于是,我持着厨房里翻出的一把切肉刀,给那个一无所知的、无辜的杂活女仆打开了门。我本以为只要多给她塞些钱,她就会把这些不愉快的事忽略过去的。
但走在前面的那个人一把割断了女仆的喉咙。她没有当场死去,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神里还流露着恐惧的光彩。紧接着,那把匕首也向我挥来。
大多数哺乳动物的心脏在胸骨后面,心尖微微偏左。匕首的刃即将落在我的脖颈上,我用自己都难以反应的速度躲开了它,手腕一抖,刀尖便向前刺去。
我的肩膀上挨了一刀,但捅烂了第一个敌人的心脏。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地上,那个无辜的女仆还在颤抖。另一个人冲了上来,他已经不那么像人了。他的武器是一段钢管。
我用刀刃勉强抵挡了一下。他的力气很大,我的手腕立刻震麻了。就在我低头握住那只手的一瞬间,钢管“当”地落在我的头上,我瞬间两眼一黑,呕吐感马上席卷。但我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是死。在一片电视机雪花一样的画面里,我总算辨认出对方的动作,他挥舞着钢管,下,左,右……在我眼里是这样的方向。他看上去比第一个人更强。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殿后。在他混乱地攻击中,我像流浪狗一样狼狈。
但他也不是没有破绽。等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武器,我尖叫起来,冲进他的怀里,切肉刀被我刺进了他的腹部,只留下刀柄留在伤口外面。对方闷哼一声,但我们的距离太近了,他反而不好攻击我。而我卡住了他那条握着钢管的手臂,用力向旁边拽去。
他一拳打在我的太阳穴上。这次,我听到耳边清晰的“咔嚓”声。紧接着,那种眩晕和疼痛来得更加强烈了。在这种感觉的刺激下,我把他的手臂拽得更紧。他终于被我拉倒在地上,而我的膝盖压在他的肩膀上。
“啊呀呀呀!!!”我发出了连我自己都难以理解其含义的吼叫声,又是一声脆响——我终于把他的胳膊脱臼了。
“我要先杀了你再强奸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他低吼着威胁我,努力翻着身体。体重差异过大,我最终被他掀翻在地,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地板上。
他的力气太大了。恐怕我很快就要窒息。
一边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我一边往他的眼睛里吐口水,双腿拼命蹬踹着。他躲过我的口水,哈哈大笑起来:“别挣扎了,疯婆娘,少挣扎还能舒服点!”
“当啷”一声,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
我向他吐了第二口口水,又被他躲开了。
我的脚尖终于够到了那把掉下来的刀。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我把刀向那边踢去。
马里奇甚至用不着那把刀。只用一拳,敌人的眼球就从眼眶里凸了出来。我终于被他松开,摸了摸脖子爬起身,耳朵里嗡嗡直响。“咯嘣”,马里奇拎着瘫软的尸体扔到我的脚边,“等一会儿我们再处理尸体,里面会出现一些东西。你受伤了?”
我点点头,一下子没忍住,尽数吐在了敌人的尸体上。
我猜我的颅骨被那两下打裂了。
马里奇掏出一个玻璃试管装着的乳白色液体,扒开塞子,灌进我的嘴里。喝起来像是墙灰混水。我勉强把它们咽下去,脑袋又是一阵剧痛,但呕吐感很快消失了。马里奇看了我一会儿,伸出五个指头,掐住我的脑袋一按。我“哎呦”一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