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盛宴(1 / 3)
文前说明:这是正文主线剧情没有构思灵感,随便写的露易丝嫁给老头的if线。关于继承问题我会在后续的正文里解释。
正文:
我将一张五镑的纸币投进募捐箱。神父没有停止背诵圣典,只是抬起眼睛,对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埃姆林的眼睛则有一瞬间瞪大了,只是现在没有机会问我这个异教徒怎么交上那么善款。
我又在礼堂里坐了一会儿。曾经我经常来这里参观,也没少做过义工,可几个月未见,它又变得十分陌生。干草取代鲜花,成了圣徽的新装饰,烛台也少了四五对,也许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每天擦不过来。除了我以外,丰收教堂里还多了几张虔诚的脸,我毫无印象,神父的传教工作小有成效。银匙敲击圣杯的声音清脆悦耳,诵经的环节已经结束,埃姆林站起身来,左手托汤盘右手持汤勺,熟练地盛好一份稠粥,递给乌特拉夫斯基神父。神父接过来,另一只手拿起一块面包,把圣餐稳稳地递给第一个上前的信徒。我排在队伍的末尾,但走到神父的面前时,埃姆林先开口说话了:“只剩下两个盘子了,今天你领不到,抱歉。”
“埃姆林。”神父的声音很平静,“首先要让信徒吃到圣餐,我们身负神职,应当乐于奉献和帮助他人。露易丝,你可以用我的盘子。”
埃姆林撇撇嘴,舀起一勺粥,勺底把盘子撞得叮当响。神父把盘子递给我之前提醒了一句:“小心烫。”盘底确实很烫,很快把我的手心烧得发痒。余光中我看到埃姆林把盘子递给了神父,自己拿起了煮粥的锅。他很少掩盖自己的情绪,桌子被他带得微微移动,发出一点摩擦声。神父也并未多说什么——埃姆林是不太虔诚,可那是因我所致。粥里放了燕麦、红薯和瘦肉,配方是曾经的我创造出来的,被他们俩沿用至今。舌尖被烫了一下,我赶紧把面包塞进嘴里,缓解突如其来的疼痛。
像这样的小伤只是最轻级别的痛苦。再往上一级,是我经常发僵的肋间肌。一瞬间我有窒息的感觉,但下一瞬间我又会发现自己再次吸气呼气,从未有过差错。我想起埃姆林的非凡能力有制作锁链,于是抬头看看他。目光交错的一瞬间,埃姆林的表情变成愤怒。他冷冷地盯着我,然后快速地把目光转到另一个信徒的盘子里。信徒被他那么一瞪,用面包擦盘子的手瞬间顿住。埃姆林有点难堪,眼睛转来转去,又回到我的身上,然后,他飞快地低下头去,把所有注意力转移到勺子的尖端。
两个人面对面都变成了一种惩罚。他感觉别扭,我也不怎么坦荡。原本我习惯站在埃姆林的左手边,教堂里我们三人的影子会变成一个十分顺滑的斜面。但今天我再次交上圣餐的餐盘,埃姆林需要把他的身子探出来,才能看到神父背后的我。他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选择避开,让神父把我们两人隔绝。我重新系紧披肩,打算跟着信徒走出教堂,乌特拉夫斯基神父在身后叫住了我:“外面下雪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离开凛冬郡之后,我再也没有用过任何东西包住过自己的头发。众所周知,在贝克兰德的空气里,没有一片雪花是干净的。埃姆林换完了衣服,把礼帽往头上一扣,对我扯了扯嘴角,说道:“新婚快乐。回贝克兰德是来向母神祈祷吗?”
“……不是。”我沉默了很久,怎么也想不出幽默又得体的回复。埃姆林抬起眼,正常平视的话,他根本看不到我的脸,只能看到我的头顶。快走到门口时,他再次开口:“你又没戴帽子。”
他出去找出租马车,让我在门口等着。门外的石板上已经积起一层薄薄的雪,灰蒙蒙的,有几朵已经开始融化,愈发接近泥浆的形态。马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埃姆林在街道的另一侧叫我,让我赶紧上车。
出租马车可以直接到怀特家的住宅。我则需要再转地铁,到北区再坐公共马车才能回家。车厢里,我不得不再次坐到埃姆林的对面,想必他也觉得如芒在背。马车拐了个弯,丰收教堂被我们甩在身后,我尝试着主动开启聊天,对埃姆林说:“我回贝克兰德是为了找医生,到迪西给伯爵看病。”
埃姆林哼了一声。
“我没带他本人也没带仆人,坐了二十二个小时的蒸汽列车。”
“你有人选了?”埃姆林的脸始终朝着窗外。
“我比较想让你推荐一位。”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我知道,他不管怎么用心调理,最多也只有一年可活。也许特殊的药物能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过得舒服些。”
埃姆林没做回应。车厢里的空气近乎是凝滞的。如今我是有夫之妇,和英俊的单身医生在封闭的小空间里独处,论谁也不能坦然自若。我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曾经看过的很多小说,什么“那马车为什么在城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在外面看起来又那么颠簸”。我本来想偷笑,但侧目瞥见埃姆林的红眼睛,又不怎么敢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