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秋(十二)(2 / 3)
但她不敢松懈,就像护士说的那样——安娜和奥列格,他们还小,还需要她来照顾;而且,他们三个人之所以能从卡西米亚人的铁矛下死里逃生,是因为爸爸妈妈的牺牲——他们拿自己的命,换来了姊妹三人逃出生天中的一分一秒。
泪花再一次涌出眼眶,但她却不敢哭出声来,仿佛这凛冽的寒风,真的会将眼泪冻住一样。
被敌人付之一炬的粮仓和家园、死在敌人暴行下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嗷嗷待哺、性命不保的弟弟妹妹。
一想到这里,心中那颗“活着”的种子便又在贫瘠的“希望”之地上生根发芽。
她发誓,一定要让弟弟妹妹好好活着,她自己也必须好好活着。
只有这样,爸爸妈妈的血才不会白流。
“安娜,奥列格。”
“我们三个人要在一块儿。”
“好好活儿……好好活儿。”
不经意间,萨伏伊已经来到了她的目的地附近——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但这条巷子,并不是她和弟弟妹妹所居住的那条。
这小巷狭隘无光,小巷两旁的墙壁上,满是不可言状的枯色植被,以及大小不一的灰色水印。
巷道里垃圾遍地,地板砖像是在残风中飘零游荡的蜘蛛网,裂开为了好几百块儿。
而在那些支离破碎的地板砖上,粉笔画出来的图画轮廓依旧清晰可见——那是孩子们游戏时勾勒出的简易的“跳格子”。
真好啊……以前的孩子,还有精力来活蹦乱跳。
头缠绷带的萨伏伊“挣脱”了铺洒在她身上的金黄色夕阳,脚步沉重地朝着巷子里走去。
她要找的那群人,一般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工作”。
灰色兔子揣在兜包儿里的手越发用力,她紧紧握住口袋里的那包砂糖——从被炮击掀飞,再到从排排展开的尸体中突然苏醒,萨伏伊的手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糖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