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1 / 2)
除了可以作为教中医者传教行医必备的《赤脚医生手册》,张修剩余的就是在抄写课本了,没错,就是抄写张修小时候的学习课本,分科,分年级的抄写。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孤独,无论是后来自己起家的班底,还是为了笼络人心,还是聚集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他都需要一些和自己一样受过相同教育、接受相同知识的人群,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华夏这个族群,都是无比重要的,张修没有想过要将自己所学所知的东西秘而不宣,然后神神秘秘的去当什么现世神。
知识存于少数人手里,那就不是知识了,沦为统治的工具了,就如同张修所了解的当今儒学、法学,早就没了最初的朝气,那种蓬勃生机,它成了显示门第,制造阶级分层的工具。
知识是来源于劳动人民的,无论是华夏最早的书籍河图洛书,还是千年之后的艰深书籍,都只是来自于劳动人民经验学识的总结。非要给其贴上什么光环完全没有必要,张修觉得最好的书籍是随手可得,随时可读,随时都能有所收获的书。
作为一名知识的搬运工,张修随时保持着谦卑的姿态的。但是作为旁观者,王立等人却是如见神人,在当今天下,一本书,往往记载在竹简之上,说一个人学识车载斗量的不是开玩笑,可是这几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一个人,用着一根奇怪的“竹签”,竟然意外的精巧,看着他在纸上挥洒不停,一张纸上,密密麻麻全是文字,甚至还有些看不懂的图案和一些动物图画,张修一天的工作量,所写的文字数目,包含知识,比当世很多人一辈子所接触的都要多。
这并不惊奇,张修记得前世读一篇文章,讲《纽约时报》一周的信息量比18世纪1个人一生所收到的信息量更大。身处过信息时代的张修感觉不到短时收到庞大信息知识的给人带来的震撼。
王立算是这几个人中见识比较广了,年少时的经历和当前的工作让他对大汉的社会、冶铁行业的生态、商业贸易等的信息见识不凡。对于当世人们来说,也可以竖起个大拇指,说句是个人才了。
可对于张修来说,他也只是个偏科的人,受这个儒家文化泛滥的影响,他的世界观、价值观也跟张修完全不同。
跟鱼千和张伯的狂热不同,王立始终自比君子,对鬼神之事敬而远之,但早上被张修的恐怖武力所折服,又遭受一次信息冲击,任是再坚韧的心志,到此时都有些崩溃的趋势了,望着眼前这个人,前几日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而如今,自己看不透,也看不清,甚至有些不敢看了。
终于,张修停手,仰起脖子,双手张开,伸一个懒腰,发出噼啪的脆响。
“今日就到这里了,而且,纸还有笔墨也不够了。”说着,望向王立,“我让你找的,会刻印的木匠,还有造纸工匠,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王立神色一正,答:“回教子,造纸工匠不太好找,造纸作坊一般位于大城,如洛阳、成都,我已经遣人去寻了,而且一个工匠而已,相比费不了多大功夫。至于木匠,这边村子里就有一个木匠,会刻印,不过不识字,他都是照着别人拿来的样品来刻的,不需要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