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败家子的差名声（1 / 2）

莫厉哼着歌，洗过澡，就往客栈房间跑，这个时代的老福州城没有未来的高楼大厦，客栈还是土木制老楼，和未来被列入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祠堂庙宇相差不多，二层的老房带着泥土的芬芳，唯一不好的也就是隔壁的民居家后面传来家禽的臭味，客栈为此专门点燃了熏香，但也难掩盖气味。

莫厉对此没什么意见，原本就不是太有洁癖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多年，该经历的不便早就习惯了，家里也还养着一些禽畜，自己从小喂养过一些，也不会怕脏。

天色渐晚，客栈的伙计给每个住人的客房点了油灯，点点头表示感谢，随后莫厉便拿出随身的笔记，将计划中的油纸伞划勾，这代表的是已经完成接触并初步了解。

其他部分打叉的计划，要么是没有找到真正的传承手艺人，要么就是被拒之门外，没有进行学习的可能。

“唉~有点难，但不算没机会。”莫厉翻了翻笔记本，除了油纸伞外，还有可能学习的传统手艺技术，有寿山石雕、福州评话和脱胎漆器，

寿山石雕是一门可以外传的技艺，但据雕刻师所说，真正的精髓在于选石，一个好的雕刻师，看到石材的第一眼，就能够知道如何顺着纹路雕刻出最自然的状态，因此，能够独立完成雕刻作品的雕刻师，都是达官贵人商贾文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福州评话流传于市井之间，茶馆酒楼等客集之地，本身并非多难的技艺，类似于说书人的抑扬顿挫，但是以闽东方言为主的对话攀讲类节目，评话者多是混口饭吃，因此没有系统的传承，有人愿意学，评话者巴不得收徒赚钱。

脱胎漆器的技艺，相比较之下，本也是不可外传之术，但与此相比，常年从事此道的师傅不多，且收徒相对困难，许多师傅多年不曾收个一子半徒，有家传的还好，未生一儿半女或者子女不愿继承者，也只能想办法继续收养儿徒。

但莫厉没有要去碰运气的想法，脱胎漆器的拜师，需要作为师父的养子，学习手艺并为其养老送终，不说自己年纪不小，不可轻易信任，其次以莫府少爷的身份，也没有手艺人敢收自己为儿徒，所以之前一段时间，莫厉花了一些钱跟着看手艺人对于脱胎漆器的制作，虽然没有学会，但大概流程还是懂了一些，困难之处也就是时间缓慢，贪图快速都只会前功尽弃。

相比之下，福州评话并不需要学习太多，评话者不会倾囊相授，都自有保留，为此，莫厉花重金收购了许多评话者的手札，仔细揣摩其中技巧与评话方式，每个人的风格不同，也不能一昧模仿。

“我看来这纨绔败家子的名头要越来越响亮了。”最近这段时间，城里流传来了一个纨绔败家子，穿着打扮跟洋鬼子一样，净花钱做些傻事。

莫厉原本是不知道的，但莫颜经常在外办事，这些天听了不少类似的传言，只觉得生气，便告诉了莫厉，幸好在前些年受排挤时莫府就搬回了老家宅邸，与福州各圈子没有太多接触，暂时流言不会传到家里。

但莫厉还是长了个心眼，今后这些事情最好不能自己露面，虽然未来二十多年全国动荡，流言会随时间慢慢消失，但难保未来有人认出自己来，然后给自己添堵。

乱嚼舌根和吃瓜看戏可是许多人的老传统，有些人自己没什么好处，就喜欢在亲戚邻居面前打着为你出谋划策的表现讲八卦和打探消息，然后充当理中客挑拨他人关系，使人家庭不和，闹到大打出手甚至家破人亡的地步，再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以友人的身份顺理成章地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