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 还有力气的话,……(2 / 6)
“这是十六岁做手术留下的,”耳边周时予的声线嘶哑,口吻是盛穗陌生的压抑隐忍,“当时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盛穗滑动的手指停顿,想起什么抬头,勾出一道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巧,我就是那年确诊一型糖尿病的。”
亲眼目睹男人伤疤,心绪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深壑难填的撕扯心痛下,她又隐隐生出几分找到同伴的卑劣安全感周时予的伤痕让盛穗意识到,无可挑剔的丈夫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不再只是她独自的过往狼狈。
无论缘由如何,她依赖这份婚姻,而正因为这份依赖、正因为知晓长久稳定的关系必定需要双方相互扶持、互相价值,盛穗始终在找,她还能为周时予做些什么。
简而言之,因为发自心底珍重来之不易的婚姻,盛穗不愿她永远处于被动位置,哪怕男人的主导意识都源于善意与贴心。
周时予是太完美的结婚对象,完美到盛穗每日清晨见他早起做饭、 午时打开惊喜餐盒、甚至每日睡前的新饮品,会极偶尔地感受到泡沫般地虚幻美好,从而生出想要对方也稍许依赖她的想法。
过往二十七年人生里,她习惯于随波逐流,还是第一次如此强烈地认识到,如若想要得到,原地止步总归不行。
“结婚前你说过,在你这里,我可以做一个坏孩子。”
两道压抑呼吸交缠中,盛穗听见她不算悦耳的声音响起,手停留在男人心口位置,抬头撞进漆黑而专注的眼眸,轻声
“周时予,在我这里,你也不需要永远坚强。”
尾音掉落,她只觉月要上被坚实滚热的手臂环住,下一秒就被稳稳抱着放在旁边梳妆台,双脚悬空。
男人湿热的前额抵着她,干燥宽大的掌心抱住她贴在心口的右手,不如往日温和的气息极具攻击性。
滚热哑声沉沉压在她耳边“不害怕”
语言苍白,盛穗没再任由男人握紧她的手,反而牵引着对方掀起她衣摆,露出一截雪白平坦的小月复。
患病近十三年,她左右两侧小月复每日四次都要被尖刺穿皮肤,即便针头再精细微小,常扎针地方的仍能看见痕迹,时而落针的位置不好,还会有包块和淤青。
领着男人稍显粗粝的手,盛穗带周时予抚过她被细针亲吻过上万次的肌肤,忽地觉得,两人袒露伤口的模样有种苦中作乐的好笑。
她将头靠在沉默许久的丈夫肩膀,侧脸感受男人右肩的陈年伤疤,反问
“那你看到我身上有伤,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觉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