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2 / 2)
四板豆腐卖完,基本是到三、四点钟。他俩帮我把木扳框架摆在车上就回家休息了。
我骑车把这些东西送回豆腐厂,虽然是上坡路,但不算太重,骑不动就下来拉着走,到还难不倒我。
回到厂里晚了就叫门卫开门,厂职工任务完成后已经下班了。整个厂房空荡荡的,我惊奇的看到有好多老鼠在压板上窜来窜去的,看到我时,竟然瞪着小眼睛看着我,随后又鼠头鼠脑的跳来跳去,藐视我的存在。
我吼了两声,故意做出要攻击它们的样子时,它们才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有一只居然朝我这边跑来,差点撞在我脚上。倒把我吓一跳。
我感到恐怖,真正恐怖的是第二天早晨去拉豆腐时的情景。
早晨去到厂房,用惨不忍睹形容我看到的不为过。
经过一晚的折腾,那些豆腐被糟蹋不成样。虽然压板压得好好的,还有一层布包裹着,但依然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有些一个角的豆腐被吃掉了,有些两个角的豆腐都不在了,压板上的老鼠屎到处可见。
师傅叫我把老鼠吃过的地方铲掉,把老鼠屎铲掉,帮我把豆腐搬到三轮车上捆绑好后,就自个忙他的活计去了。
我惊呆了。这就是我们经常吃的豆腐,原来是这样生产出来的。
我跟余叔叔说起这事,余叔叔很淡定,看来他早知道了。我说会不会出人命,我记得在书本上看到云南鼠疫大暴发出人命的报道。余叔叔平静的说了一句“那是那年代的事了”。
我沉默了,第一次知道摆在吃饭桌上的豆腐是那样不卫生,是在那样的生产车间做出来的。
我问过豆腐厂师傅,师傅无可奈何,厂里什么招都用过,老鼠笼,老鼠夹,老鼠药,猫等等,见效甚微。
跟母亲说起这事,母亲只是看了我一眼,很平淡的说“做吃的地方都一样”,我又问“妈,你们厂也是这样?”,母亲便不吭气了。
我想应该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