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5)
她不知,他为何可以如此平静,处理娘子的死,就像是处理一封不重要的文书般。
此时,谢欲晚也正在看着她,两人对视间,谢欲晚到底没有说出后面的话,只是轻声道:“天寒,本就是从湖中捞出来,再这般冻着,她会冷。”
说完,已经踏入了院子。
橘糖瘫坐在原地,又想笑又想哭,捂住头,最后埋下去的那一刻,漫天的风雪,开始大作。
莫怀看了看雪地中的橘糖,又看了看已经向院子中走去的公子,顿了一下,最后向院子中走去。
随行的抬着担架的人,也沉默着脸,将盖着白布的尸体,一并抬到了院中。
是谢欲晚开的门。
他对着抬着担架的人道:“放到书房里面吧,里面烧了炭,她不会那么冷。”
他面前几个人面面相觑,但到底不敢多说一句,平稳地将尸体抬到了书房中,就退下了。
莫怀留在原地,被谢欲晚淡淡看了一眼,也退下了。
书房内炭火烧得其实并不足,才到冬日,即便府中不缺炭火,但是谢欲晚没有铺张浪费的习惯。今日是天气骤然变冷,书房内当值的人也还未去将炭火领过来,如今书房内只烧着去年剩的一些。
门缓缓关上,隔开一室的风雪。
谢欲晚沉默地望着面前被白布覆住的尸骨,许久之后,轻声叹了一声。
他拥有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前姜婳常觉得,像冬日寒涩着绿叶的青竹,她很喜欢他的手,有时会用她一双娇小的手,捂住他的手,说:“看,我的手,一年四季都是暖的。”
他不太在意这些,却也安静地任由她裹住自己的手。
等他反应过来时,白布已经被他掀开了。
他平静地望过去,手指维持着掀开白布的姿势,许久之后,才动了一下。他望着担架上,她苍白狼狈还有些浮肿的脸,手上的动作轻柔了一分。
怎么变得这般瘦了,被水泡了半日,还这般瘦。
他从一旁拿出帕子,也没有管顾什么礼仪,蹲坐在地上,轻柔地擦拭她脸上的污泥和水珠。指尖隔着帕子,似乎也能感受到她脸上的寒,他怔了一瞬。
记忆中,她总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