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年前来的沐王府女师(2 / 3)
一早天麻麻亮,他们五个人就雇了一辆牛车,把七百来斤李子都拉到了城里。个大的,品相好的,二十文一斤,其余的十文一斤。最后卖得八千九百文钱,买了三套书,花掉二千文,红糖、红封和雇车费用合计约三千九百文。
端了一碗红糖水给母亲后,谢中节回到堂屋开始练字。四周寂静,练了一会儿,隐约听得母亲有叹息声,他悄悄上楼伸头观察,发现母亲坐在楼上窗前,看着手里的一封信出神。
谢中节轻轻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妈妈的脖子,额头轻触妈妈的耳鬓。
小家伙能感觉到妈妈不开心,可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没事找事:“妈,给你说个事。昨天去摘李子,我在那边捡到一个木盆,我想着我们用不着,就送给柳姑姑了。她家的猪食盆被赵加印和赵加定炸坏了,鞭炮炸的。”
赵加印就是赵四,赵加定就是定儿,他知道妈妈有个奇怪的习惯,是只记别人的本名,不记小名。
谢清溪“嗯”了一声,母子二人亲昵地相互拱了拱头。突然,谢清溪坐直身体,掰过儿子肩膀:“猪食盆?什么样的盆?什么时候的事?”
想了想,谢中节道:“就普通的木盆,看不出是什么树做的。今早出发前,我把盆拖过去给的柳姑姑。”
“奇怪,那地方怎么会无缘无故有个木盆?”谢清溪自言自语,直觉里这木盆可能跟四十九头猪的事有关。沉吟了一会儿:“你去看看那猪食盆还在不在,再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谢中节跨进柳寡妇家院子,赵加定和赵加淅兄妹二人正用丝瓜瓤刷盆。“中节哥,我妈说等下要去山神庙献饭,让我们把盆洗干净。”赵加定看到谢中节进来,刷得更卖力了。
看到丝瓜瓤,谢中节扭头瞟了眼院墙,墙头的水仙花偶尔摇曳,墙脚的菜圃全变成了肥猪睡觉的猪窝,不由大是心疼。柳寡妇家院墙墙头的水仙花,是谢中节带着定儿两兄妹种的。墙脚留了两步宽的地,也是他带着两兄妹种了南瓜,丝瓜,葫芦,韭菜,芫荽等。
另外,还移栽了两棵紫薇花树和几株山茶花。柳寡妇虽然田里地里十分能干,也跟爹爹学了识文断字,可她对诗词歌赋就是没感觉,对花花草草也没感觉。
两家人比较熟悉,谢中节都没问过她,就在去年带着两兄妹改造她家庭院。出于对谢清溪母子的信任,她也乐见其成,毫不干涉,任由三个小孩折腾。眼下,紫薇花树还有得救,山茶花怕是全军覆没了。
“姑姑,早上那个猪食盆还在吗?我看看哈。”谢中节走到厨房门口,对厨房里忙碌的柳寡妇打了个招呼。按村里习俗,谢中节应该是喊嬢嬢的,可谢清溪是浙江人,来到云南不过三年,就照老家习惯,教他喊姑姑。
“呀,在猪圈里,我没来得及看呢。你自己去吧。”柳寡妇应了一声,等谢中节走开,才突然停下手中活计思忖起来:对呀,今天的事,要说跟以往有不寻常的地方,就是早上才用的这个猪食盆。
想到这儿,柳寡妇也跟着出去,打算看个究竟。几块木板围起来的猪圈,早就七零八落倒在地上,谢中节上去,从两头肥猪之间扒拉出猪食盆,抬到院里刚用水冲洗干净,就看到柳姑姑和母亲都来了。
两个女人仅对视一眼,没像往常一样客套打招呼。谢清溪蹲下身,仔细查看,这个一个长条形猪食盆,中间凹槽不算深,其中一个角上有凸起的圆把手,方便人提握,把手四周有很多树根一样的东西伸向四面八方。
看了看周围,见没其他人,谢清溪又看了看二人,缓缓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木材可能是香榧。”
见二人不明所以,她又补充道:“据我所知,香榧树只在浙江布政司有。其他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这种树在诸暨,温州,永嘉一带,常用来造船,打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