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别(3 / 4)
这是她的朋友。
苏慎珍笑得更开朗了一些:“你不用怕的,就像异性恋不是喜欢每个异性,我只拿你当朋友而已。”
“我有喜欢的人。”
又有新晋顶流登台献唱,周围灯光璀璨辉煌,人声鼎沸,喧嚣漫天。人生可能难得有几个堪比现在热闹的时刻,但是路意浓却觉得此刻是安静的。
安静到,她能听清苏慎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能看清她每一秒细微的表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性恋和同性恋同样,双向奔赴本就是一个很看运气的小概率事件。”
“从认识到自己性向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学会接受。接受自己的感情可能永远都没有回应,接受所有的单向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以及接受可能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事情。这是我作为少数派的自觉。”
路意浓共情到眉眼都落下来:“可是我觉得你现在很难过。”
“一点点。”苏慎珍喝着饮料,看向台上,灯光照得她的眼睛晶莹。
“本来直接就退学了,也没打算跟谁说。但是小朋友你还请我看演唱会,实在是,不道别就不礼貌了。”
她看着路意浓眼中霎时掉落的泪滚在洁白的脸上,伸出手指,轻轻地替她擦拭掉了。
“作为朋友,我也说不出特别好的话跟你告别了。人总要学会放过,让自己舒服一些。‘谁能凭爱意任富士山私有呢?’是这个道理。”
飞机从g市起飞时,天上落起了小雨,雨滴落在舷窗,蜿蜒出透明的水痕。
口袋里的手机黑着屏,昨夜发给章榕会的消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黯然沮丧的情绪,在当下没敌过好朋友离开的伤心。
原本两人的出行,回来却只有一个人。
真是没有更糟糕的事情了。
路意浓在飞机上,无力地用毛毯遮住眼睛。
元旦假期,北城迎来又一场暴雪,路意浓没再出门,缩在家里,蔫答答地像要进入冬化期的守宫。
她在被消极情绪包裹的时候,把脾气更温顺的simons从宠物箱里偷偷拿出来,手指点上它凉凉的鼻子。
她开始跟守宫说话,自言自语的。
“simons你从哪里来?外国吗?你的主人从哪里把你买来的?他也不太关心你们哦,一两个月才来看一次。”
“不过他还是喜欢你的吧,一个月一次,也还不错了。起码是认真探望你。让他那样的人,有点费心、有点留心。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