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5)
轿夫们不敢回答,只是一味地哭,他们哭着将轿子抬到最后一张空桌旁,这里显然就是备给新客的酒席。凤怀月挑了个空位坐下,按常理来说,现在宾客既然到了,那么接下来应当就是一对新人拜堂成亲,可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动静。
凤怀月其实颇为好奇,好奇这一重世界的大妖会如何安排这场婚礼。他又看了眼司危,就见对方视线正扫过下方绵延的山野与红桌,依旧是一副心情极度欠佳的大爷姿态,像是下一刻就又要去凶神恶煞地撕人脸皮。
一时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反派。
凤怀月等得无聊,坐得腰疼,还很昏昏欲睡,最后不得不拉住一个路过的大娘打听:“喜宴何时才能开始?”
“这,一时片刻的,怕是开不了了。”大娘面有难色,压低声音道,“新人还没到,凤公子他还没有逃出来。”
逃?凤怀月不解:“从哪里逃?”
大娘答:“从月川谷逃。”
凤怀月又问:“谁囚禁了他?”
大娘四下看看,声音压得越发低,几乎只剩下了一点点气调:“瞻明仙主。”
凤怀月:“……”
怎么连在千丝茧里都要囚禁我?
大娘又道:“只可怜凤公子,几次三番想逃,却都被捉了回去,现今还不知正在遭受何种折磨,唉,也是可怜,可怜呐。”
“那假如凤公子一直逃不出来呢?”凤怀月继续问,“这场喜宴就一直等着吗?”
“对啊,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大娘奇怪地看了眼他,像是十分不理解这个问题,“新人未到,喜宴自然就得等着,主人已经等了几百年,他都不急,你们这才来了多久?等,等着,总有一天能等到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念念叨叨地离开。凤怀月虽然极度不想同司危说话,但谁让眼下只有这一条粗腿可靠,便还是问:“倘若那位凤公子一直没有逃出来,那这一重幻境的主人,难道就要将宾客日复一日地晾在此处吗?”
司危答:“对于窝囊废来说,他们唯一擅长的事情确实就是等。”
一天等不到就等一月,一月等不到就等一年,或者十年、百年、千年,凤怀月问隔壁桌的客人,你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多久?对方仔细算了算,回答道,总有七八万天,接着说的话也与方才那大娘一样,新人被囚,如何开宴?他又道,除非,除非……
“除非能有人救出新人?”
“对,对!”那人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把捏住凤怀月的手,激动道,“贵客可有办法救出凤公子?他眼下就被关在月川谷中,等他来了,这场喜宴立刻就能开始!”
凤怀月看向司危。眼下似乎也只有先去救人,因为倘若不救,喜宴就没法开始,喜宴没法开始,这一重世界的大妖就不会出现,那所有人就都得无止无休地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