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6)
可惜,晚上白微澜吃完饭就睡了过去。
大伯母傍晚送来的药酒太醉人了。这药酒方子是苏大夫给的,对活血化瘀很有奇效。
大伯父农闲时去村子外的采石场做小工。石子尖锐,磕磕碰碰容易擦伤,家里经常采些草药蛇虫泡药酒。
大伯父嗜酒,尤其寒冬腊月喜欢辣刀子似的烈酒,所以自家酿的酒格外烧喉。
大伯母说一次性不能多喝,白微澜口头上答应,实际不觉得农家自酿酒能有多醉人。
结果多喝了两杯就头脑昏昏沉沉,瞌睡来了。
不过幸好大伯母没把泡酒坛子抱来。要是白微澜看见酒坛子里泡翻肚皮的草药蛇虫,年夜饭都能吐出来。
临近年尾,这几天宴绯雪都很忙。白微澜压着心底的疑问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他大把时间都躺在床上养伤,脑子里把这辈子的事情都过了一遍。
这里一日三餐围着火坑,日子慢悠悠又烟火热闹。
他明明才住几天,却好像在这里住了好几年。
从前他在京城的肆意放纵,倒成了恍惚模糊的梦境。
现在的日子也美好的像个泡沫,在他复杂、荆棘遍布的心底独自升腾。他像是一个掩耳盗铃的小偷,忽视猜忌愤懑的利刺,想偷偷将泡沫禁锢在心间私有。
有些东西不碰、不刨根问底,日子好像会朝好的方面发展。
白微澜躺在床上养伤的几天,小栗子怕他无聊,在雪地里抓了小麻雀捧到白微澜面前。
冻僵脑袋的麻雀到了暖和的房里,开始叽叽喳喳的扑腾翅膀。
三个孩子在房间里折腾抓鸟。嘻嘻闹闹不断,清冷的房间也有了生气。
这父慈子孝的场面,白微澜只欣赏片刻。不一会儿就觉得孩子吵闹的让他头疼。
最后还是他亲自下场捉鸟,再找了一根麻线,麻线一头绑在鸟爪子上,一头栓了根小木棍,丢在了小栗子怀里。
麻雀被绑了脚,没了自由,扑腾高飞又被扯了下来。如此反复多次,最后麻雀也扑腾累了,干脆翻肚皮躺在地上装死。
小栗子捧着麻雀默默不语,小心地摸着麻雀羽毛,最后把麻雀放了。
木窗开了个缝隙,麻雀就从稚子手心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