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催火毒 “谁告诉的你那药有解药?”……(2 / 8)
像是提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声音波澜无惊:“儿臣本也身无长物,在京中无甚牵挂,”他说,“倒还有一身武艺。若能为我大魏守得北地太平,也算,不枉此生了。”
这当然只是借口。
父子二人皆心知肚明。
换做从前,他这个做儿子的,或许还会因那点父子孺慕之情而对魏峥有所保留。
但如今的他,早已不相信魏峥那喜怒不定、生杀予夺的帝王心性。倒是那日朝华宫外的“猎杀”之举——他信,有一便有二。
眼下他还能像这样坐在魏峥面前平心静气地下棋,也不过是因为于魏峥而言,现在,活着的他比死了的他,稍微更有价值些而已。
“阿毗,你可知,北疆苦冷,冬季尤寒,于常人而言,绝非什么好去处。若非战乱之年无人可托,朕又怎忍心叫你长居北地。”
魏峥听他此言,脸上却难得的现出几分为人父母的温情。
执棋的手亦微微一顿,将那黑子捻在手中把玩起来:“你以为,那谢氏女本就体弱,产子过后,经得住这般磋磨?于女子而言,生产本是九死一生之事,你不为她寻个四季皆宜之处好生休养,却要带她长途跋涉归去北疆,未免不妥。”
听他主动提起谢沉沉,魏弃眸色微暗。
却仍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棋盘,以平淡至极的口吻答道:“一时的苦,与一世的苦,内子总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他说,“何况,我留于上京,难免碍了陛下大业。何苦来哉呢?”
换了往常,这话在魏峥听来,定属大逆不道之言,要引得他勃然大怒。
但这日夜里,许是因为眼前年不过十七的儿郎即将披甲出征,又或是北疆在手、宏图霸业勾得人心潮澎湃,无心动怒。
总之,他听过之后,竟只朗然一笑。
随后,落下那决定胜局的最后一子。
“也罢。”
魏峥道:“你大哥自幼饱读经书,仁心善治,来日,定为百代传诵、贤明之君。若你能守得北疆几十年太平相安,叫那些猖狂的燕人领会大魏国威浩荡,晟儿是不会与你为难的。”
魏弃闻言,不置可否。
既没有对魏峥口中表明的储君人选有任何微词,甚至,没有半点讶然震惊之色。
他只垂下眼来,定定看向眼前那胜败已定的黑白棋局。
许久,同样扬唇一笑,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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