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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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地说道:“事发当日,我已经装好假肢出院,只是没能打通本家的电话,就觉得不该再为父亲添麻烦,从医院取了些钱,打算自行回家。”
加茂拓真想斥责他胡闹,问他一个八岁孩子怎样才能从东京跋涉回到京都,但想到加茂伊吹当时在家中的处境,又无法立刻否认这个说法。
——父母能将他扔在偏僻的院落里不管不问一年之久,没道理绝对不会让他独自继续待在医院。
见男人不再说话,加茂伊吹知道这个说法应该算是勉强合格,然后才将自己那几日在夜蛾正道家中寄宿的内容删删减减讲了出来。
他没提起自己是借着加茂家的名头随意投奔了一位咒术师,只说靠着从医院取出的现金住进了连门牌都没有的旅馆,只等第二日再想想该如何回家。
最好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加茂伊吹自称划定了三日时间,如果无法独自返回京都就会再到医院求助,没想到第二天就从街边的骚乱中听说发生了咒灵袭人事件。
出于咒术师之子的责任感,他没仔细思考便前往针织厂,没想到实力不济,掉进了咒灵胃里。他与五条悟在咒灵胃中相遇,之后的事情只会让加茂拓真松一口气,也就被原模原样地讲述了一遍。
抬眸望了眼父亲的表情,不出他所料,男人神色和缓许多。
仅剩的那点疑惑,恐怕要加茂拓真派人逐条查证过才能消失,加茂伊吹早在决定如此做时就埋下了伏笔。
加茂拓真能去哪查?无非是医院与那家没门牌的旅馆,最多还要翻找一下几个月前的通话记录,看看加茂伊吹究竟有没有尝试联系过本家。
但加茂伊吹出院时向医护称本家有令,之后不许对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踪。院方的后勤人员明白保密性的重要程度,即使是加茂拓真亲自去问,恐怕也只会以为是上层的试探,一定不会提起加茂伊吹当时说过的话。
至于旅馆,东京奇怪的场所实在不少,也说不定是误打误撞住进了哪个地下室,至于附近有什么地标性建筑物,加茂伊吹只想着找车回家,怎么会记得这种事情。
查找通话记录就更是一番无用功了,本家与外界来往联络那么多,通讯数据每年一月一号清空一次,即使加茂伊吹当时真往回打了电话,此时也只能算是没有打过。
多亏五条家在年后才提起这事,大概算是加茂伊吹为数不多的好运。
“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总监部的传唤应该也只是走个过场。”加茂拓真似乎忘记了刚才那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怒火,面上又挂起笑容,“事情结束后不要再独自乱跑,等人去接。”
作为一位父亲,不强求加茂伊吹借机与五条悟打好关系已经是他最后的体贴。加茂伊吹离开时,加茂拓真连面都没露,送人上车的依然是四乃,想必他已经开始着手核实刚才所听到的内容。
车祸后的第二年,加茂伊吹不再因乘车感到恐惧了。
最初意识到这点,应该是接到
庶弟死讯的那时,他急匆匆上了车,紧张感跑不过心中的悲痛与茫然,直到踏入本家,他也没想起自己要因为坐车吓到面无血色的事情。
人总会在不知不觉时抛弃一部分原先的自己,这是加茂伊吹对这次成长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