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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柩倾洒在室内,秦可人借着放下茶盏的时候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端坐读经、棱角分明沈钧尧。她一时之间有些晃神。多年前,她因着贪玩没有读书惹得爹爹生气挨了好一通的骂,眼睛也哭的红红的。当时便是沈钧尧拿着一本诗书抑扬顿挫的读与她听。
还有先太子,先太子也住在沈府与沈钧尧一同长大。彼时,沈钧尧给她读诗书,先太子和哥哥便在一旁比试文武功夫,时不时的还给秦可人说:“秦家妹妹便是不读书也是可以的。到时候咱们兄弟三人给可人妹妹撑腰谁敢笑话咱们的大小姐。”
那个时候当真是无忧无虑啊,不必考虑前途更不必考虑家族,只需要考虑明日若是仍旧不会背诗书该如何糊弄过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起,他们几人便渐行渐远,先太子已经去了,哥哥和沈钧尧撕破了脸面,她也与沈钧尧.....
“还是儒之对佛经的见解深,娓娓道来很是舒服。”太后夸赞道。
不知何时,沈钧尧竟已经讲完佛经了。秦可人这才回神,她连忙呷了一口茶掩饰自己的走神。
“太后娘娘研读经书多年,微臣不过是照本宣科,在您面前献丑了。”沈钧尧站起来不慌不忙,宠辱不惊的对太后说道。
“儒之何须妄自菲薄啊。”太后转着佛珠:“哀家听过那么多人读经书可也只有你和渊儿....”
渊,乃是先太子的名。
太后提到李渊心中也哀恸不已。皇上子嗣并不丰,膝下只有几位皇子。在这几位皇子中,太后最喜欢的还是二皇子李渊。只可惜.......
太后悲从中来,忍不住用帕子拭泪。
“太后,万请您保重千金之躯。”沈钧尧听太后娘娘提到了先太子李渊连眼睛都没眨,语气平淡的说道。
宫中有诸多忌讳和许多不能提及的人,而先太子李渊便是其中一个。宫里曾有几个小宫女太监们凑在一起嚼舌根提及到先太子恰巧被皇上听见了,皇上震怒直接赐死。如今,整个皇宫中怕是只有太后娘娘敢提及先太子了。
“罢了罢了。”太后摇摇手,不愿意再提及这些伤心事:“哀家听闻沈老夫人也对经书多有研究,宫里人少冷清,改日沈老夫人可以进宫跟哀家一起讨论佛经。”
沈钧尧应道:“是。”
太后与沈钧尧说完话又将视线转向定王妃和宁王妃,她慈祥笑道:“哀家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哀家和皇上总是想着子孙绕膝。皇上膝下又只有宁王和定王两位成年的皇子,你们两人也得上心些,好好照看着府中的妾室,若是有好消息了须得赶紧派人来宫中说一声。免得像定王府中那位妾室,孩子不声不响的便没了。”
太后这话说的很重,就差直接明着警告定王妃秦可人了。太后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见多了前朝派系权力争斗也见多了后宫嫔妃们的把戏。她是万万不相信定王府中那位妾室孩子是意外没的。
定王妃秦可人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却不后悔。无论是长子也好,嫡子也好必须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绝不会让任何人越过去。
这些都是后宫之事,太后当着沈钧尧的面子说起,沈钧尧眼观鼻、鼻观心全然不在意。
从慈宁宫出来以后,沈钧尧也未打算在宫中多有停留准备径直往宫外去。
“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