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老太君(2 / 4)
盛老侯爷嗤笑:“顾晚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就跟没断奶的娃娃一样幼稚!”
多年以来,盛老侯爷也没指望能到妻弟的礼遇,但是现在这般明目张胆的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是让盛老侯爷很不高兴,习惯性的一开口又是嘲讽。
靖云伯不理会盛老侯爷的嘲讽,瞪了盛老侯爷一眼,道:“盛华扬,你这次又对我阿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庆嵘会来信说我阿姐失忆了?不过一场风寒而已,怎么会导致我阿姐失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拆了你这武安侯府!”
这混蛋之前还以他阿姐有病在身,告了几天的假,避开了争论不休的朝局,他那时就鄙视这个混蛋,阿姐不过一场风寒,他倒好意思拿来做告假的借口,可陛下也准了这可笑的借口。但是谁料此后,阿姐的病情加重,竟然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如今还说什么失忆了,这让靖云伯如何坐得住?
昨夜信到了靖云伯府,他夜不成眠,若不是今日户部有一桩要事非得他亲自去处理,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过来。本已是满肚子的火气,偏生盛老侯爷还让人拦着不让他先去见阿姐,非得要先和他一叙。等待的这段时间里,让本来就对盛老侯爷没好感的靖云伯的火气燃烧到了极致,一出口完全是质问的语气。
盛老侯爷不理会靖云伯爷的质问,道:“你阿姐病了的这几日,几位太医是陛下特指的,算是太医院最顶尖的了,可是连他们也查不出阿难失忆的原因所在。但是庆幸的是,阿难的身体并无大碍。”
靖云伯爷又想到外甥送来的信件,上面关于阿姐失忆的情况语焉不详,又是怒气冲冲的开口:“盛华扬,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关于朝堂上的事情,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随你,但你不要把我阿姐牵扯进来。”
盛老侯爷简直要气笑了,“顾晚城,你会不会想太多了?阿难是我的妻子,我与她三十几年的夫妻,我护着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把她牵扯到朝堂的事情上去?倒是你,身为户部侍郎,却干尽了御史台的活儿,得理不饶人,没理还要争三分,一把年纪了,还总是让你阿姐为你操心。”还好意思拿莫须有的事情来指责他。
靖云伯爷也回报以冷笑,“你让我来此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废话吗?你还有什么废话就赶紧说,我急着去见我阿姐。”
盛老侯爷就知道和这位妻弟谈话定然没有什么好心情,果然是没有办法能好好的说话,冷冷地道:“听说中山王的人去找过你?”
中山王是雍和帝的四子,与九皇子皆是淑妃所出,之前一直被大皇子晋王压制着,看似郁郁不得志,后来在那场晋王政变中得了些功勋,这几年有了出头的机会,势力飞涨,如今隐隐有了除太子以外,凌驾于其他皇子之上的样子。
“哼,晋王一死,他倒是蹦跶起来了。”盛老侯爷很是不屑,谈起一个皇子的时候毫无尊敬的口气,倒是嫌弃得很。无他,晋王之乱的时候,这玩意儿竟然跟在老妻身后捡便宜,就冲这点,盛老侯爷这辈子都不待见这个中山王。
靖云伯爷挥挥衣袖,一脸嘲讽:“人家看得清楚着呢,只想拉拢我靖云伯府而已,不像别的蠢货,就想着以我靖云伯府为跳板,好搭上你武安侯府这艘大船。都摔死那么多蠢人了,总得有聪明人看清楚事实才行啊。”
他顾晚城厌恶盛华扬是真的,但是总有人以为两人中间有一个顾晚行,利益总会牵扯到一起的。放屁,若是他顾晚城找到机会,肯定第一个就弄死他盛华扬。
盛老侯爷端起已经冷掉了的茶水,慢条斯理的轻轻抿了一口,也是满脸嘲讽,还想着借讨好顾晚城来接近他盛华扬,这样的蠢人他见一个弄一个,来两个弄一双!
因为早些年他做了错事伤了顾晚行,就一直不被这位妻弟待见,即使在政事上相遇,也极少给他好脸色,若不是自己确实对朝廷劳苦功高,加之位高权重,轻易动弹不得,顾晚城怕是都要公报私仇,时时刻刻都想着给自己一击。
以前盛华扬经常领兵在外,遇到国库紧张粮草缺少的时候,他和他的军队也在熬着苦日子,偏偏总有不知底细的人总是认为任职户部的妻弟给了他多少便利多少粮草。
有将领因为粮草的事情和户部掰扯起来,粗犷将领吵不过一堆文人,吵急眼了竟然拿他当案例,说顾晚城徇私。
顾晚城当场冷笑,道:“本官若是徇私,一颗粮食都不会给他武安侯!”
这话当时就被传开了,一时风头无二,还有好事者特意写了信寄给正驻守边疆的盛华扬,盛华扬也是冷笑,恨不得立即赶回京州,将顾晚城从户部丢到御史台去,让他一张大嘴叭叭叭。
总之,这郎舅俩不对付是出了名的,动手是不可能真动手的,但是见面骂一骂,嘲讽一两句倒是可以的,只是谁也不敢真的把两人是当成死敌看待,毕竟两人中间还有一个顾晚行呢。顾晚行是顾晚城打从心里敬爱的胞姐,同时也是盛华扬放在心尖上的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