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行殿幽兰悲夜火(1 / 2)
诗云:
身阅兴旺浩劫空,两朝文献一衰翁。
无官未害餐周粟,有史深愁失楚弓。
行殿幽兰悲夜火,故都乔木泣秋风。
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
腊月初一。甘元府太守杨周智的府邸。清早众人起来洗漱完毕,杨周智安排着大家用过早膳,之后陶录吩咐众人在府内议事厅内坐下来商量事情。
陶录首先说:“诸位都已知道,最近我西北边境很不寻常。朝廷方面觉得匈突方面有异象,恐有大事发生,故而差遣我等来到此处,在杨大人的配合下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认为我们应该从云峡山驿站遇袭之事作为介入点进行调查。杨大人,先为我们说说这云峡山驿站遇袭之事的经过吧。”
于是杨周智先详细介绍云峡山驿站的遇袭之事。
近年来,西北边境多有纷争,匈突方面不断挑起事端,摩擦冲突时有发生。但突然如此惨烈的袭击尚数首次。云峡山驿站位于甘元府之东大概二百里的官道上,再往东三百里则是一个较小的县城龙脂县。在云峡山驿站遇袭前,从匈突境内而来的紧急的绝密塘报由探子带到甘元府后,在甘元府城中驿站处出发,而后由官道向云峡山驿站疾驰,准备在云峡山驿站换马停歇后,再出发去下一站龙脂县驿站。然而塘报在运下山驿站时遭到遇袭,绝密的塘报不知所踪。事发之后杨周智马上带人等赶到驿站,都被惨烈的现场所震惊了。驿站五十余人无一幸免,尸首横七竖八,到处都是血迹,显然发生过相当惨烈的厮杀,浓重的血腥气还在周围笼罩。从现场看,对手不仅人数多,而且手段毒辣,下手杀人处均为致命之处,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显然是常年饮毛茹血之徒所为。不仅如此,驿站马厩里的七八匹快马皆遭割喉,断颈而死。凶徒不仅手段凶狠,并且心思缜密,现场显然经过清理,没留下任何凶徒的踪迹。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袭击我驿站的人数众多,至少有二百人,甚至可能三百人。
杨周智介绍完情况后,何奇舵忍不住首先问道:“杨大人可搜索过附近区域?也没有发现凶徒踪迹吗?”
杨周智摇摇头,“我们在驿站附近都搜索遍了,没有发现凶徒的任何踪迹。云峡山驿站在甘元府之东,按理说远离边境,原来从未出过事。此次想必是匈突人分散潜入我境内,绕过甘元府城,然后在云峡山驿站附近集结起来,一举袭击了我云峡山驿站,而后又分散开来,原路潜回。驿站遇袭后我马上请求甘元府附近的凤鸣府驻军将领蒋纪忠协查此事,蒋将军极为重视,派出数支队伍以及斥候无数,在甘元府城和云峡山驿站一带来回巡查,皆无发现可疑队伍,甚至都没有发现几个人的踪迹,更别说是上百人的队伍了。卑职认为这伙凶徒本领不一般,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我们严密的追寻搜索下安然逃掉。”
陶录沉思了一会,又问杨周智,“你刚才说云峡山驿站再往东是龙脂县。杨大人可曾派人在龙脂县的附近搜寻过?”
杨周智说:“龙脂县相比云峡山驿站在我国境之中更加靠内,卑职窃以为匈突人恐怕不会向我境内逃窜。尽管如此,卑职不敢掉以轻心,在云峡山驿站遇袭发生后,我马上向龙脂县县令询问过,并安排其加强戒备,巡查周围,也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没有说话的朱阳说话了:“这件事会不会不是匈突人干的?”
杨周智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对朱阳说,“朱王,卑职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从驿站现场杀人手段看,虽然是匈突人的做法,但是不排除有人故意模仿所为。可若是有人模仿匈突人的手法,同样需要大量矫勇善战的人手。但是卑职都已询问过了,驿站遇袭之时,凤鸣堡蒋纪忠将军并没有人马在驿站附近活动,而我甘元府和龙脂县的官军同样也没有在附近行动过。卑职认为可以排除此事是我们的人干的。若再有可能的话,便是山贼土匪了。云峡山驿站附近以及旁边的州县和山野虽有土匪出没,但都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绝对没有上百人的规模。并且如此干净利落的袭击手段而且事后不留痕迹,恐怕寻常山贼土匪难以做到。再有可能便是不明势力之人做出此事了。假设有这样的势力,既能模仿凶徒人手段,事后又如此细致地打扫战场清理痕迹,然后踪迹全无,这样的势力若是潜伏在我们境内,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卑职实在不敢往这方面去想。卑职觉得此案很大可能就是匈突人所为。”
陶录思考了一会,清了清嗓子,看了看在场的诸位:“大家可还有什么想法?”
朱阳说:“我觉得还是先对凶徒的身份做出判断。我们首先得要知道这伙凶徒是什么方面的势力,他们到底是不是匈突人。如果不是,他们究竟想做什么?我建议我们接下来仔细梳理下驿站遇袭的前后经过,看有没有疏漏什么?若无线索,我们只有排查可能参与事情的所有势力,看有无可疑之处。”
陶录点点头,思考了一下,又转头问何奇舵:“何将军,不知你对此案有什么看法?”
何奇舵摇摇头,说:“我没什么头绪。接下来该做什么全凭道长吩咐。”
陶录又看看吴瑜,“徒弟,你呢?”
吴瑜也摇摇头,不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