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1 / 4)
江念头一次爱上了下雨天,好像什么好事,都发生在雨天。她歪着头,不再掩饰自己满心满眼的开心。
“那追求者,可以送我回家吗?”
雨还是很大,江念到小区门口时裤脚全湿了,湿漉漉的布料黏在腿上,感觉很不好受,可她现在全不在意。她走上台阶,笑着向他挥手,说明天见。
明天,明天,很想立刻就到明天。
林叔将车子缓缓开到南陈身边,南陈在楼下站了很久,久到雨都有了渐渐变小的趋势,他才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林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南陈,额前的黑发都湿了,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可他的眼睛很亮,亮得林叔只看了一眼,就像太烈日光被灼烧似的,忙避开视线。
“小少爷,你似乎很开心?”
林叔发动车子,向外开去,雨刷器不停地在刷落下的雨滴,一下又一下,可总是刷不干净。
“我不知道开不开心。”静谧的空间里,南陈的声音响起,少年的音色像质感通透的冰,在开着冷气的车里,显得很凉,“我只是想一直见到她。”
“为什么?”林叔忍不住问下去。
为什么,南陈摩挲着自己的手,想到在那破旧的面店里,江念攥着勺子,耳根泛起了一层红,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他想舔掉那层红。
“会被抢走。”南陈手上的皮肤快被磨红了,可他没有停下来,“不看着她,会被抢走的。”
少年的声音突然变得喑哑:“怎么能让别人得到她。”
***
南陈其实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讨厌医院,讨厌白色。不过他从不会把这些表露出来,因为他的喜好和厌恶,从没有人关心。
病房里很安静,床头的花应该被护士换过了,变成了淡雅的小雏菊,他的母亲躺在床上,睡得很沉。陪他进来的护工说今天凌晨忽然发病,爬到医院顶楼,好几个护士都拦不住,只能给她打了镇定剂。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不语地把床头的雏菊从花瓶里抽出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插上买的月季。
护工似乎有些可惜扔掉的月季,但最后没说什么,安静地出去。
他坐在床头,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她憔悴了许多,没有一点记忆里鲜妍生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