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的冬天 。(1 / 3)
“哎呦, 景君格格现在这么厉害的吗”八贝勒一把抱起闺女将她放在腿上,下巴就剐蹭在小丫头的脑门上,将她刚留的小刘海都弄乱了。
八爷在外头过得糙, 虽然为了废太子的祭天大典有打理过, 但到底没有在福晋手里那么精致。再加上一天过去了, 下巴上的胡茬都长出来了,痒得景君“咯咯”直笑。她在八爷怀里打了个滚, 口中嚷嚷“痒痒阿玛不要淘气”
八贝勒这才住了手, 但依旧圈着闺女在腿上,一条条问她家中和学习的情况。景君就一边捋着自己翘起来的头毛,一边细致地回答。虽是些琐事,但八爷听得相当认真。最后, 景君说“那位海上大魔王的姚叔叔,也送了个师傅来家里呢。我问他有什么可以教我的, 他说他医术最好。这可真奇怪了,要是医术好,怎么不拿紫藤花的帖子, 直接就能住杏林客栈了, 非要巴巴地在外头租陋巷的屋子住。阿玛,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八贝勒刮了刮景君的小鼻子,放她在一旁小榻上坐了。然后, 八爷的目光看向福晋“这位先生等许久了吧”
云雯点点头“他是有些家底的。平日里给街坊邻居写些字画谋生, 每三天去东大街或者护国寺遛鸟游街,很是规律。”
“他有与人说什么吗”
云雯“这位倒是沉得住气,只听不说。”
八贝勒于是叹了口气“姚法祖这小子罢了,明日喊上胥师傅, 去见见这位吧。”
这不是姚法祖第一次给八贝勒举荐幕僚,说实话,前两次的结局都不是很美妙。第一次是姚法祖没上心,两个有才名的自己来投,他就给人送京里了。一照面,那两人就被试出了名过其实,直接遣返。
而第二次,姚法祖亲自下场考察了来人的才学智谋,都是上佳。然而人还没进京城,就被暗卫查出了背景有问题,约莫是和一伙打着“朱三太子”旗号造反的人有沾亲带故。这要是八爷真当了皇帝了,或许还敢用一用;这当人臣子的,在这种问题上还是慎重些的好。八爷很同情这位先生的遭遇,拐了几道弯帮忙他们一家四口从连坐中摘了出来,又给了不少安家银两,但到底没将人接纳到身边来。
姚法祖大约也是被这次给下出了一身冷汗,此后好几年没提要给八爷介绍幕僚。但如今看来,他到底是没有死心的。或者从另一个角度说,是随着年纪渐长,离别日多,姚法祖跟八爷维系感情的需求也逐渐迫切起来。
想到当初那许多年一同长大的青葱岁月,八爷到底是心软,愿意额外花费些精力去安发小的心的。
不过在跟胥师傅说话的时候,就要换种说法了。“姚将军在江南,文风昌盛的地方。且他与我的关系人尽皆知,总有文人想走他的路子来府上任事。我觉得胥先生一个人也无趣,找个伴也好。然毕竟胥先生是先来的,还要能和先生处得来才好。”
胥三指闻弦歌知雅意。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八爷身边的谋士就只有自己一个,真要是无人来投才是前途暗淡呢。八贝勒在选择后来人的时候愿意先问他的意见,那已经是对首席大幕僚的态度,相当的尊敬了。
于是胥先生连忙拱手“在下定秉持公心替八爷掌眼。”意思是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故意跟新同事过不去。
幕僚这个群体,其实有些人颇有些风水先生的毛病,讲究个一事不烦二主,很是排斥与旁人合作的。见胥师傅能坦然接受后来者,八贝勒也是松了口气。虽说以他金字塔顶端的社会地位,强行要一群幕僚替他干活也是可以的,但这憋着气的,总不如心甘情愿来得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