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6)
可再得道、再佛性,他也是个肉体凡胎的模样。瞧着不像会术法,也没什么显灵的潜力。
这样的人,能把系统从他脑壳中驱逐出去?李承乾还没开口问,自己就摇了摇头。
何止呢?不仅没驱逐,弹幕还刷得更欢畅了。直播间里也一遍遍地响起告示——那是系统的手笔。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根本没把什么高僧放在眼里,一点儿危机感都没有。
那就不提这一茬了吧。
免得大师跟阿耶不好交差。
李承乾把书案上的佛经一推,诚恳道:“大师不必多礼,孤前些日子心有所感,对佛法有些兴趣。能不能请大师为孤讲解一番,不拘什么内容,好让孤与自己所得互相参照。”
玄奘来前就细细准备过,保准太子问什么,他都有问必答。结果太子殿下压根没为难他,竟然下了非命题作文任他发挥。果然,萧瑀公说“太子殿下可爱得很”,并不是一句虚言。
当然,作为佛门弟子,一切红颜皆是枯骨。玄奘绝不肯承认,他觉得太子殿下可爱,是因为被李承乾湛湛的大眼睛萌得心口发软。
他正经地行了一个佛门的礼仪,接着就开始讲道。他的声音平和温润,却带着一股空灵仛寂的意味,如潺潺的流水,使人不自觉就被吸引过去。李承乾本来兴致缺缺,只想敷衍过去,听了一阵子也不由得被吸引。
这也不奇怪,玄奘年少就是得道高僧,正是因为他讲经传法的功夫一流。若非如此,信众们又怎会认可他呢?他闭上眼,经纶似乎映在眼前。一口气直抒胸臆之后,暗暗观察着太子殿下的面色,只见他也低头,白嫩的面皮上浮现淡淡沉思之色,不由心下稍安。
——似乎听进去了?
那他等下开口时,就有了底气。
李承乾小手支着下巴,兀自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所以这《摄论师》和《地论师》,两派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咯?”
“正是如此。”玄奘叹了口气:“其实何止这两派呢?贫僧曾游历过诸郡的大小寺庙。与诸同门论道时,才发觉每家的佛法都有细微之不同,想来是佛法在口耳相传中多有遗失之故。”
李承乾眨了眨眼:“那为什么不参照原典呢?”
玄奘目光灼灼,一瞬间抬起头来——就等的是你这句话!
“回太子殿下,我佛门原典《瑜伽师地论》远在天竺,大唐信众终其一生难以得见。玄奘身为佛门弟子,愿为大唐远赴天竺,取得真经,求太子殿下成全!”
说完,他还对着李承乾行了一个大礼——不是佛门的礼仪,而是俗家的叩首大礼。
玄奘一直知道,他虽是佛门子弟,也是大唐子民。如果没有大唐给他派发过所,他孤身一人上路只会千难万难。君不见,在张骞之前未尝没有远赴西域的,但成功抵达还能被大月氏国王接见的,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