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八十六章(2 / 3)
相见相谈,可是留给你们二人的时间有限。”
那位尊者已经借了这个阵法,在柳清叶的灵魂和妖后之间搭起了联系的桥梁,那样好让他的能量能够彻底传输到妖后那里。白行歌能够阻止这一切也可以把法破了,断开他们这座桥梁。相对的,因尊者那里的人已经盯上了柳清叶,哪怕他把法破了,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毕竟是盯了那么久的人,他想妖后也不会愿意让即将到嘴的鸭子轻易飞走。
为了彻底阻止后续一切不必要的麻烦,白行歌也要趁机了了柳清叶的执念,把他送往冥界。冥界那里有自己的规矩,亡魂去了那里之后基本不可能再轻易回到人间,而人间大部分的术士也没有那么大的权限能够插手冥界的事,那位尊者和妖后才不能再打他的主意。
这对柳清叶来说,算是最好的一个保护方式。且人鬼殊途,柳清叶借着自身能力在容若耶身边逗留那么久还插手她命里一些大小事,原本就已经违背了法则。
容若耶安静了许久,才平静地落着眼泪说:“够了,有一点时间……也足矣。”
说着,她用力一扯,将佩戴在脖子上的碎片取下,放在白行歌的手里。或许是心情过于激动,迟迟无法平静下来,白行歌看见她在把东西递给自己时,手都不受控制地在发抖。
他手指微微合拢,冰凉的碎片安静躺在他掌心,像是找到了个能够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东西,上面不安地翻涌着的能量在这一刻瞬间静止,仿佛得到了驯服。
心情,有些许说不上来的复杂。
他活着的这些年来,不说见证,但所知道的,为情所困的人和鬼都不少。从以前在璃国,他就见证过他爹娘二人至死不渝的爱,浓烈得他的爹宁可惨死,宁可灰飞烟灭,都不愿放下他娘亲与他们逃离。
他也在深宫里听到许多故事,容颜老去,终身未嫁的老嬷嬷,只因所爱之人在年轻时为了护着宫里的主子丧命。还有在冷宫里疯疯癫癫的太妃,一生都在哭泣着得不到的宠爱,包括那些在宫里游荡的亡魂,或多或少,都有着甜蜜又充满遗憾,或是虐恋情深的故事。
所有人提到爱情,都认为这是十分美好的东西,唯有他
,只觉得这两个字过于复杂,留给他的印象从来就只有无尽的悲伤。因为季君延的掌控,让他知道和自己离得近的人会受到伤害,为了护全他人,也为了让自己不再因为失去谁而难过,他安静地听从安排,也拒绝和其他人的往来,只有在离开皇宫后,这样的压抑才稍微得到喘息。
他知道谢璟深对自己的情意,也知道自己似乎也不抗拒他的这份感情,但他抗拒的,是接受这一切之后所会带来的一切后果。哪怕他能力再强大,也无法轻易掌控每个人的命运与未来。他害怕看见有任何人为了自己付出代价,他担心着一切的生离死别,他担忧着迄今为止所看见的那些悲伤万一落到自己身上,他又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来。
白行歌的思绪过于飘忽,以至于他没发现自己的手握得越来越紧,指节都在发白。直到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拳头,掌心上灼热的温度与他手上的冰凉形成极大的对比,刺激得他瞬间回过了神。
他抬头对上了谢璟深暗沉的目光,说不上来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情绪,除了无奈之外好像还带着丝丝的怒意。他最开始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直到对方沉声说了句:“松手。”
他的手指微微一松,才发现自己握着那枚碎片握得死紧,碎片薄薄的边痕在他掌心烙出了很深的印痕,像是只要再深上些许,就会在他手上划出血来。
谢璟深大概是对先前那些碎片所造成的后果有很不好的印象,所以才会误会他是不是不小心受到了这东西的影响。白行歌整理了一下心情,轻笑道:“放心,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它在我手上会比在任何人手里更要听话。”
谢璟深的心情其实还挺不错,因为他发现,白行歌已经逐渐不再对他隐瞒关于自身的一些事情。
“再说,反正就算它不割破我的手,我等会儿也要自己弄的。”
说完,他便在谢璟深有几分错愕的目光下,踏着平稳的步伐又走上了祭台。他手里握着那把匕首的刀柄,神情从容又淡然,一如既往的自信。
白行歌认真处理这些事的样子,总是好看得让人舍不得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就像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到人间的小神
仙,与他身上纯白的衣服擦肩而过的空气似乎都会留下更为清新的气息,在他周围虚虚地晃动着,安静又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