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情薄似秋云（2 / 3）

直升机下的景象终于渐渐模糊，沈碧心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镇定剂发挥了作用，还是眼泪终于要止不住。

废弃建筑下，生命垂危的沈碧涛大口吐着鲜血，那和尚摔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此时也没了动静。

沈碧涛以前听姐姐说过，跳楼并不是什么痛快的死法，死的时候会很难受。

可只有亲自体会到，才发现那是多么的难以言喻，也许是因为掉落的过程中砸到了那些隔板，沈碧涛并没有立即死亡，但也知道那只是时间问题。

当英雄是这种感觉吗？

可惜自己并没有那些英雄的身体和运气。

意识渐渐模糊之际，沈碧涛想起小时候看过一本旧时代书籍的残卷，好像是叫《丧钟为谁而鸣？》

“当你还是孩子的时候参加战争，会有一种幻想，其他人会死，而你不会……然后，当你第一次受重伤，这种错觉就会烟消云散。”

写的真好。

呕——咳咳——

和尚吐了几大口鲜血，从地上艰难爬起，抬头望了望绝对不可能再赶上的直升机，回头看了眼还没完全死亡的沈碧涛，咬牙切齿道：

“还真敢干啊。”

这样都没死吗？

沈碧涛实在是没有气力再去惊讶，只能眼睁睁看着和尚捡起地上的枪，一瘸一拐的走到自己跟前。

“为了一份工作丢掉性命，还真是可悲的工具人。”

沈碧涛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就好像看着天上的星星，嘴角微微扬起，什么也没有说。

老姐，抱歉了。

砰——

等沈碧心再度苏醒的时候，已经身处公司的医疗室。

她多么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但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带着两名保镖的主管人员领沈碧心来到了停尸房，停尸柜中的，正是弟弟沈碧涛的尸体。

虽然身受重伤，但并不是坠楼而亡，致命的是爆头那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