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心病(2 / 5)
梁潇拥着她,嗅她发间那股如兰似麝的香气,也觉得疲惫,把她往怀里紧了紧,安心地闭上眼。
一觉到午时,金灿灿的阳光铺满窗棂。
姜姮先醒的,迷迷糊糊在梁潇怀里挣扎了一下,梁潇立刻惊醒,半抬起身子去看她。
已不像睡前那般脸色苍白如纸,腮边睡出两团红晕,被汤婆子烘得有些热,姜姮不自觉得推搡梁潇,让他不要贴着自己,手刚抵住他的胸口,想到什么,一顿,默默地把手又缩了回去。
她不敢。
梁潇全看在眼里,初醒无害的迷蒙转瞬被阴郁所取代,他咬了咬牙,竭力忍下去,松开姜姮撩袍子要下床。
姜姮反应极快地从身后抱住他。
带了些补救意味地,拿额头蹭在他颈间,语调也腻腻的:“辰景哥哥,我想见我的兄长,我不跟他说话,只要让我看一眼就行。”
梁潇看出来了,这是不疼了,又有多余的心思了。
他不言语,姜姮就缠着他不放,几绺发丝磨蹭着他的后颈,毛糙酥痒,莫名生出几分燥热。
梁潇心里太明白了,她这是怕他对姜墨辞用刑,想看看自家兄长有没有伤,有没有缺胳膊断腿儿。
他把姜姮从身上扒拉起来,摁回床间,盯着她冷冷道:“我还没对墨辞动手,你要再闹,我立刻就去卸他一条胳膊。”
说完,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转身阔步离去。
短短一夜,成州的邸报已在书房堆积如山。
所谓叛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五万陇右道驻军足可剿灭,但驻军清扫战场审讯祸首时却挖出来一些辛秘。
今年,成州一带出现神秘墨客辗转经营,联络朝廷官员,试图寻找当年新政党的幸存者,而此次成州流民作乱反叛朝廷,也很难说是不是受这群人的蛊惑。
梁潇坐在书案后良久无言,手摩挲着邸报上“幸存者”三字,忽得抬头问:“虞清还打探出来什么?”
书房里跪着军中信使,受左翎卫将军虞清所托,不走官道,秘密进京向梁潇禀报军情。
信使道:“虞将军怀疑,京中亦有新政党在暗中行事,策应成州。只是将军远在千里之外平叛,无暇顾及,特命属下进京提醒殿下,此事敏感,涉及靖穆王府,您千万要小心。”
梁潇点了点头,让信使稍作休息就回成州。
他将邸报扔回书案,起身走到窗前。
天边彤云密布,阴影自重檐覆屋游移,逐渐扩大,枝桠迎风簌簌颤立,瞧上去是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