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番外:救美(4 / 6)
商谈完正事,徐崇山引姜姮去窗边绣榻上坐,唤进刚才引姜姮前来的书生,要了一壶清茶。
茶汤上白烟氤氲,徐崇山揽袖亲自斟入瓷瓯中,轻轻推到姜姮身前。
姜姮很喜欢和这样温文的长辈相处,双手抬瓯,送到唇边,轻抿了一口。
山中岁月幽静,耳边不时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和着茶汤清苦,很是安宁舒缓。
徐崇山道:“荆娘子应当知道,我和檀令仪是师兄弟吧。”
姜姮从前在槐县住过,那时与辰羡是名义上的夫妻,而辰羡在东临书院教过几天书,她也不确定那时徐崇山知不知道她这个人,稍微思忖,还是决定坦诚:“知道。”
徐崇山接着说:“我们师从洛州鸿儒季阳子先生,还有个师弟,自小天赋异禀,说起来,荆娘子应当很熟悉,他姓谢名晋。”
姜姮握茶瓯的手猛地一抖,溅出些滚烫茶汤在手背。
徐崇山递给她一张干净绣帕,温声道:“你不要怕,我没有翻旧账的意思,我这师弟是罪有应得,这些事原也跟你这妇道人家无关。”
姜姮哪是惊惧这个。
她低眸捏着绣帕轻拭手背,睫羽轻覆,遮住了眼底惶惑不安的神色。
徐崇山瞧着她的模样,略微愣怔,随即道:“旁的也不要怕,我不会对人说你的身份,今日摊开来说,只是想问问,我这师弟临死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姜姮想起谢夫子,心里如刀绞般难受,缄默良久,才道:“夫子走时我已经离开襄邑,并不知他说过什么。”
她捧着被烫红的手,低头想了想,又道:“那夜真相大白时夫子倒是说过几句,他说他是忠君之人,所行也是忠君之事,问心无愧。”
话音将落,对面便传来一声嗤笑。
姜姮闻声抬头,见那笑容中带着些嘲讽,带着些凄怆。
“我这两个师弟就是想不开,读够了圣贤书就想往朝堂里钻,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那权力交错的朝堂,是虎狼相争之地,哪是什么人都能沾染的?”
他这样说,姜姮不由得想起了梁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