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师生之间（下）（1 / 2）
说起六年级，当时阿彧是住在外公外婆家1年时间、进了乡里的中心小学读的六年级。外公退休前也是教师，年轻时候的画像极其英俊。外公平时比较严肃、不怒自威；外婆则开朗幽默、喜欢开玩笑。她跟阿彧说他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在他2、3岁的时候，外婆常帮着母亲带他。有一回她洗了一堆衣物要拿去河里漂洗，就跟坐在娃娃车里的小阿彧说：“外婆去去就来，你坐着别动，千万别去碰板凳上的洗衣盆，那里还有半盆的衣服和洗衣水”。
可等到外婆刚跨出门槛，就听乒乓一声响，洗衣盆已经被阿彧给推倒在地了，衣物和着洗衣水流了一地。外婆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呵呵傻笑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小家伙，恨恨地说：“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话刚说完她也忍不住笑了。尽管随后这幅烂摊子一会还得由她来收拾。
等稍长大后，阿彧掏鸟窝、摸泥鳅、跟小孩打架不一而足，光小学时代就2次打破过学校的窗玻璃（最后当然要赔的，非常顽皮捣蛋。
阿彧六年级的班上有一对兄弟俩，弟弟白白胖胖，长的很是乖巧；哥哥脸型偏瘦，说起话来总是把嘴撅成尖尖的形状，走路的时候喜欢不紧不慢踱着八字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于是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先生”。“老先生”的数学成绩一直不太好，而教数学的林老师却很严厉，时常把“老先生”叫到讲台边、敲着他的试卷，说他怎么老是考“外国第一”（意指他的考试分数是全班倒数第一。“老先生”唯唯诺诺不敢吱声。
一个学期下来，“老先生”成了林老师“照顾”挨批的重点对象。有一次林老师实在火气大了，就一把揪住了“老先生”的耳朵扭了一下，他马上张开尖尖的唇间“哎哟哟~哎哟哟”龇牙咧嘴地喊痛，其实脸上根本看不出感觉痛的样子：因为他的眉头是上扬的，当然老师也不会真的大力去拧他耳朵。林老师就说：“要想不受皮肉之苦，下次就给我考及格”。“老先生”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是是是”。
不料下次考试“老先生”还是不及格。林老师照例先是按照由高到低念一遍考试分数，然后发试卷每名学生都要去讲台拿自己的卷子。“老先生”又是“压轴”登场，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讲台边，看了一眼林老师，老师朝他一瞪眼、举起了右手，“老先生”立即抬起左手遮住左耳朵；两人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非常默契”，也非常搞笑，惹得林老师和同学们都笑了起来。
林老师随后说了句：“把手放下，好好看看你考的卷子，那么多空白题都没作答”。“老先生”只能放下左手，装作很仔细地看卷子，可眼睛余光始终留意着老师的右手；只要稍微感觉有动静，就立即举手遮耳、情愿手挨打。
从那以后，只要是林老师叫“老先生”来到讲台前，他必然是下意识地先举起左手做遮耳朵动作、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钟一样，然后才慢慢蹭到老师身边。林老师后来也就拿他开开玩笑，帮他“练习一下抬手和放下的速度和频率”，也真没怎么再去扭他的耳朵，因为知道再怎么管教，他的数学也没办法学好了。
阿彧上高中是住宿的。每天清早6点3晨跑，围着4米的操场跑半个小时，除非下雨天，从不间断。在那个年龄段的学生多数都贪睡，不过学校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每月晨跑无故缺席达到3次，个人就要被取消住宿资格；而每月每个寝室全勤的话会有加分，累计每个学期评分，前3名的寝室会有金钱奖励、分发到每个人。因此，在该奖惩制度下，除非请了病假或事假，还真没人缺席过。
晨跑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单副校长的身影：他国字脸，眼睛很大，戴副眼镜，总是站在操场的跑道边，仔细观察是否有人偷懒掉队。那时候他就喜欢眯缝着双眼，如果发现有掉队的就会把他叫出来，问清班级和名字，然后继续让他跑，不过7点结束后还得加跑1分钟。此举自然得罪了不少体质一般的同学，后来鉴于其眯眼扫视跑步的学生、头也随着一起转来转去的样子，就有顽皮的同学给他起了个外号“大花猫”，并且说：“看他那副神情简直就跟我家的大橘猫在看清澈小河里的小鱼儿游来游去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阿彧倒没觉得什么，因为芦花猫的缘故，对猫始终怀有莫名的亲近感，再加上当时每个周日看《猫和老鼠》，所以在单副校长被取了“大花猫”的外号后反而在心里觉得有点亲切了。
高二的时候，学校新的体育馆落成了。阿彧班上最顽皮的锋同学（人送外号“小萝卜头”就经常在馆里跳上运送排球的小推车，当作滑板来玩（那个时候至少在阿彧所在的县里还根本没出现过滑板。阿彧看他玩过几次，还别说，平衡度掌握得越来越好。
在一个下午的自由活动课上，锋同学又开始了他在排球推车上的表演，就看他弯下身子、降低重心踩着推车两头，身体看似摇摇晃晃，实则安如磐石。正当锋同学玩得正欢之时，唐校长意外出现在了体育馆门口。唐校长身形消瘦、头发花白，神情肃穆、一身凛然之气，让人不敢直视。他紧盯着锋同学，阿彧几个赶紧给“小萝卜头”使眼色，后者玩得兴起而没有留意到，阿彧正想上前直接推他一下，就听唐校长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你这是要下定决心把这个推车给搞坏掉吗？”
锋同学顿时一激灵，吓的侧脸一看，我的天呐，怎么会是校长大人来了。他赶紧跳下车，连连鞠躬道歉：“校长，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这就把地上散落的排球全部捡起来放进车里。”说完就飞快地推着车去捡球了。校长看他态度诚恳而且接下来表现也不错，也就没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