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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先生抬头, 偶尔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坐在后面的顾砚秋。
雇主的信息和要求都是要保密的, 这是行业规矩。刘先生一开始接到她的请求是在八个月前,什么能提供的线索都没有, 只有一个名字和还有一张近期的照片。
事实证明顾砚秋给她的名字是假的,三个字里只有一个字是对的。他就凭着这一张照片, 大江南北的找, 最后在中南部的一个县城找到了她的老家。
顾砚秋下榻在县城最高档的一家酒店, 小地方不大, 离她姥姥——如果她是真的话——的养老院二十分钟的车程, 刘先生给了她一些照片, 是他在养老院拍的。
姥姥姓高, 很普通的一个老太太, 按照年纪来算,今年应该七十出头,头发已经全白了,老态龙钟,脸上的褶子深得能夹死个把苍蝇。顾砚秋试图在她脸上寻找一点和她妈妈相似的地方,可惜什么都找不到了。
晚上她和林阅微通了个电话, 林阅微问她在老人家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准备礼物, 顾砚秋便和她聊了聊礼物的事, 彼时她手头正摊着高老太太的照片, 和她妈妈的照片作着比对。
“你明天要是确定时间的话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林阅微说。
“你不忙吗?”顾砚秋暂时按下照片, 将视线收了回来。
“周日嘛,别人也是要放假的,我在家里钻研剧本,不算太忙。”
“我确定了就告诉你。”
“早点休息。”
“你也是。”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
越靠近事情的真相,顾砚秋以为自己会越紧张,心理压力更大,所以晚上特意捆了两只手,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被蒙在鼓里这么久,面对真相没有近乡情怯的感情,而是迫不及待。
刘先生起得够早了,顾砚秋比他还早,两个人吃了早餐,早早地便去了养老院。
手续之前就办过了,刘先生带着顾砚秋见了这里边的一个接待人员,四十来岁的中年女性,顾砚秋和对方握了握手:“方主任。”
方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普通话带着本地的口音:“你是高奶奶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