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1 / 5)
() 将人松开后, 李恪昭并未解释什么,只沉沉轻询:“你喝的什么酒?”
黑暗使人目力消减,却使其余感官陡然敏锐。
岁行云意外听出他嗓音里隐藏的郁结与痛楚, 心中跟着一拧,回话的语气便也温和下来。
“公子可还记得傍晚我抱的盒子?就那个,悦姐所赠的‘春朝酿’。共饮否?”
她心中闷着事, 入夜躺下后辗转反侧将近一个时辰都没睡着, 索性又爬起来,躲到院墙根下独饮浇愁。
才喝没几口, 模糊间瞥见院门口似乎有道人影, 这才过去探看究竟的。
“好, 承情。”李恪昭倒也痛快, 说着便跟上她的脚步。
本是摸黑喝闷酒, 岁行云也没挑剔环境, 先前就在孤植丹桂下的添景奇石旁凑活蹲着而已。
那小酒坛子被随意杵在地上, 周围也没个能供人斯文落座处, 先时她独自一人还没觉如何粗鲁,此刻多了李恪昭, 这才生出几许尴尬来。
岁行云回头, 讪讪笑道:“公子介意席地而坐么?”
“无妨。”李恪昭掀了衣摆席地盘腿,与她面向而坐。
岁行云原是为解闷, 自不会闲心风雅地备上杯盏。
况且那酒坛子不算太大,拢共也就装一斤左右,先时她粗鲁鲁抱着坛子喝的。
“呃, 公子不会嫌弃吧?”
李恪昭稍顿,旋即接过她递来的小酒坛子,仰脖灌了一口,闭目沉默片刻,才将那酒坛子递还给她。
“怎不在房中喝?”
经了佳酿浸润,他的嗓音反倒愈显低沉。沙沙落进暗夜风中,掠过岁行云的耳旁。
那种沉沉沙沙的音质扫过耳廓,仿佛带有薄茧的指腹轻揉慢拈,撩起一阵叫人不得不屏息凝气的酥麻。
岁行云将小酒坛子紧紧搂在怀中,耳廓无端滚烫。她疑心是这酒过于上头之故。
抿唇憋气缓了好一阵子,她才清清嗓,佯装无事地低声笑道:“这酒似是果粮混酿来的。据悦姐那说法,又是将近五年的珍藏,香味较寻常的酒要醇厚浓郁得多。若在房中喝,只怕到明早都还散不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