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来(1 / 2)
我觉得没必要,也不需要,我还没有病到需要别人送我!尤其是现下这种况景,我不肯亦不愿接受。
多走几步更觉得整个脑筋反常的疼痛,像要炸开一般,我一直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金属质的梯门映出我惨败的容颜,加上头上缠裹的白色纱布,以及衣衫不整,我根本没来得换衣服,我身上穿着还是粉红的睡袍,我顶不喜欢这种粉粉的颜色,谢常飞喜欢,这跟他的性格是完全相悖的。
电梯很久都没有下来,我觉得像经历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连脚都站不住,向暖阳一直在后面站着,没有吭声,研判似的盯着我,我觉得累,索性蹲下身子,眼睛一直注视着光滑的地面,我的脚底生寒,因为我发现自己赤着脚,三伏天的深夜里我竟然无故生寒,许是医院的冷气太足,又或者是我的心太凉?
谢常飞这样弃我而去,亦不肯接我电话,他以为我是无理取闹吗?
我梦中的那个结局到底是什么呢?梦境里那个背影,那么像谢常飞,而旁边女人的脸模糊不清,我都看不清是谁,我只知道有人在说话,说,我们分开吧,分开吧。
接下来呢?世界跟个黑洞似的,我躲在里面,四处都是回音,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洞里一直回响,分开吧分开吧。
冰寒彻骨,令人身心发颤!
身体莫名打了个寒噤,我下意识紧抱双臂,低低念着谢常飞的名字,谢常飞怎么可以不理我呢?我总是想不通,我曾经等待,如此忍耐,做一个本份的妻子,压抑着自己乖嚣的性子,为了什么!无非想的是,只得一人首,白发不相离。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我恍惚了几秒钟,才知道起身,一起身就感到天眩地转,眼前发黑,有人触碰我光裸的手臂,微微冰凉的指尖刺激我如今敏感的神经,我受惊一样的甩开那人的手臂,烦燥且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不要碰我,求你了,向先生,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向暖阳的手始终执着不肯松开,我听到他低缓的说道:“阿寻,你现在这样子,是人的话都无法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的。”
他的语气之中的怜悯与同情如尖刀一样狠狠的刺开我同样尖利的外壳,语言是一门很毒的艺术,他可以在不着痕迹的情况下让你挫骨扬灰,身体的血液肆意的窜流,被硬压在喉咙处,直欲喷薄而出,我像刺猬一样,坚起全身尖锐的刺,猛得冲向向暖阳,这个在这个时候唯一给我关怀的人,我甚至是冲他吼:“用不着你管,向先生,你我不过是初识一天的陌生人而已,你别以为我今天跟你讲了那么多话就可以干预我的一切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向暖阳向先生,你让我一个人走吧,我是死是活无你与关啊。”
这样一个伤痛累累,不堪一击的王寻怎么能呈现在那样一个美好的男子面前呢?不能,不能。
那么,原谅我的自私,我的执拗,我的矫情,以及,让我保有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