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客栈遇神秘男童,酒楼有机缘巧合(2 / 2)
石碏听罢,只是一阵沉默,并没说话。
石厚见状,接着说道:“父亲可把此次秋射的地点改在棘津。一则可向郑国展示我军真实实力,让他也不敢小觑我卫国。二则,棘津是防范郑国的边防要塞,于此处练兵,也可让我军将士熟悉地形和环境。”
石碏沉默片刻,目光炯炯的盯住石厚:“郑伯虽有大志,但其志并不在我卫国。陈兵郑国边境不会吓退郑国,只会激怒他们。我不知这是不是公子州吁的意思?但是只要老夫经营秋射,秋射仍会在朝歌举行。”
父子二人不欢而散,石厚非常了解他的父亲,知道很难说动他。但是他倒也不太担心此事,因为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有了另一番筹谋。
次日,石厚派出几个随从到公子职的府邸周围暗中监视其府上的风吹草动。自己另派亲随约了几个朋友,午时初刻便去了朝歌最大的酒肆知春楼。
这知春楼坐落于宫城城南约一百步的一个南北走向的巷子里。巷子不算太宽,路面由石头铺就,不知道石头铺了多厚,经年日久的碾压和踩踏,竟平整如初。路的两边是两排参天的梧桐,高大茂盛的梧桐树把巷子包裹起来,显得格外的安静。
巷子的尽头是一座绿竹猗猗,水流潺潺的庭院。庭院南北两侧各有一座七开间的二层木楼。这便是知春楼了,楼的东西两侧各有廊道把两座木楼连接起来,南楼的南侧是马棚和停车区。石厚的车马一到,早有伙计迎过来,行礼、伺候下车、停车、歇马的一通忙活。
进入南楼,富丽堂皇的大厅映入眼帘,大厅里整齐的排列着上百张长案。身着华服的艳丽侍女们穿梭其中,虽忙碌却有序。
石厚如往日一样顺着廊道来到北楼二楼。朋友们早在等候,见石厚到来,纷纷起身见礼。寒暄之后,众人落座,侍女们鱼贯而入,奉上珍馐美味。
一爵酒后,席间一黑脸虬须之人开始对侍女唠叨:“这是头等酒么?你家主人也忒小气的紧了,现在的酒是越发寡淡无味了!”
一位灵巧的侍女赶紧赔礼道:“大人切莫生气,此酒的确是上等酒,如若不合大人喜好,奴家给大人换成晋国老酒如何?”
“鸟,我一直在你家店里喝得都是这酒,为何今日的酒要淡出鸟来呢?”黑脸人不依不饶。
“我看不是酒淡出鸟了,是你快输掉鸟了吧?”另一个红脸的大汉打趣到。众人听罢纷纷大笑起来,黑脸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嗫嚅道:“这公子职忒是心狠!赌场把我赢个精光,酒场还让我出丑,着实羞煞人!”
石厚露出不解的表情,那个红脸大汉忙解释道:“近日,这厮手风实在不顺,在公子职开的赌场输了个精光。他哪里是喝酒寡淡,他做甚都觉得寡淡。”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众所周知,这知春楼也是公子职的产业,石厚暗自好笑,“难怪这厮不痛快呢!”提到公子职,石厚突然想起路上那孩童之事,便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你等可知,公子职府中可有一孩提?约莫三四岁上下?”石厚直接了当的问道。
话题转的有些快,众人先是稍稍一怔。然后一红衣士子低声答道:“在下略知一二,我家一下人和公子职府上的一个花匠相识。那花匠曾跟他提到过,说那孩子是夷姜夫人的外甥。夷姜夫人视若己出,对其照料的无微不至。”
石厚心想,这真是欲盖弥彰啊,那个君族的标识我可看了个清楚啊,怎么会是外甥?但是至少证实了那个男孩的确跟夷姜夫人有关,难道那孩童是夷姜夫人的孩子?但是卫国宗室并没有这么一位公子啊。石厚想到这里,心里一颤,脸色稍变,但瞬间转化成一丝狡黠的微笑。
众人并没有察觉到石厚脸色的变化,继续饮酒行乐。又是两爵酒下去,石厚起身更衣。刚出屏风,早有小厮要上来伺候,石厚一摆手,便独自下得楼来。
茅厕在院子角落的一片竹林旁,本已微酣的石厚漫步在绿荫之下。微风吹过,送来阵阵莲花的清香,石厚顿感神清气爽、酒气全无。他在池边的一颗大树下驻足下来,正要观鱼赏花,却隐约听到假山后面有人对话。
石厚听完对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半天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