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郑国君臣择主将，庄公临行出妙招（1 / 2）

庄公的话着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众人面面相觑。庄公环顾了一下众人后，从容说道：“据寡人所知公子彄（音同抠，字子臧，后人称臧僖伯，鲁惠公的弟弟并未随鲁军出征。现下鲁军的统帅正是鲁侯长子-公子息姑。以寡人对息姑的了解，如若鲁侯下令退兵，息姑必唯命是从。但你们可知随息姑领兵的副将是谁？”

“难不成是公子巩？”子都稍作思考后回答道。

“公子巩年事已高，且身体向来羸弱，恐怕不会奔波千里随军而行吧？在下以为副将当是公子展之孙—无骇。据说，此人忠勇正直，武力非凡，乃鲁国第一猛士。此人辅佐公子息姑再合适不过了。”祭足历来关注各国朝局和公室的动向，这也是他能快速成为庄公肱骨的重要原因。

子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祭仲打断，心里很是不痛快，便要反驳。他斜眼偷偷看了一下庄公，见庄公微微点了点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祭大夫对鲁国朝局的确了如指掌，但无骇毕竟年纪尚幼。况且他是鲁孝候的曾孙，已是现今鲁候的孙子一辈。当前鲁国朝局几乎被众公子所把持，无骇断难担当如此重任。”庄公显然对鲁国朝局更为了解，原来他赞许的只是祭仲对各国局势的熟知而已。

“难道会是公子翚？”祭仲一脸疑惑的低声问道。

“哈哈，祭大夫跟寡人的想法果然最为一致。来来来，寡人敬你一爵！”庄公难得开怀一笑，众臣赶紧纷纷举杯附和。

一爵酒下肚，祭仲眼珠一转，似有所悟。

“我现在也明白了，为何君上认为鲁军不会撤军！”祭足两眼放光，对着庄公躬了躬身，略带兴奋的说道。

“哦？说来听听！”

“公子翚（音同辉乃是当今鲁候的兄弟，如今他在鲁国朝堂上的权势和地位是日益增强，大有取代公子彄（音同抠的趋势。”祭足稍作停顿，接着说道：“但公子翚向来狂傲不羁，且他正是建功心切之时，所以他定会怂恿公子息姑继续进攻我国。”

“以上种种虽然皆是猜测，但凡事都需未雨绸缪，故寡人已经令鄢陵邑宰召集军队。眼下最重要之事便是确定将帅人选，众卿可以议一议。”庄公环顾了一下众人，最后把目光放到子都的身上。

此话一出，之前大殿的安静顿时被打破，众人开始三三两两交头接耳。唯独公子吕和祭仲二人仍旧泰然自若，除了与庄公偶尔施礼敬酒，并无其他言行。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庄公向一直在身边伺候的寺人克使了个眼色。寺人克连忙向前一步，而后用尖锐但并是很大的声音喊了一声：“静！”

片刻之间大殿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与庄重。“寡人刚刚观察多时，提到上战场作战，众卿全都跃跃欲试，争先恐后。你们全部是我郑国好男儿。有卿等一众贤臣良将，寡人高兴啊！”庄公呷了一口酒，缓缓咽下，接着说道：“叔父刚刚远征归来，太过劳累。况且寡人有几件政务还需叔父指点，所以此次远征就歇一歇吧！”庄公说的极为真诚，看得出来他非常担心公子吕的身体，毕竟公子吕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长时间过度的劳累很容易将他压垮。

公子吕本以为今日被请进宫，庄公定是要自己挂帅出征的，结果没想到庄公第一个就把自己排除在外了。这对于一个忠心耿耿，久经沙场的老将是无法接受的。

公子吕连忙拱手施礼：“君上恕罪，臣无意打断君上。只是此战干系极大，但有闪失，我郑国内忧外患，到那时便不可收拾了。如此重要的征伐不能没有老朽啊！”公子吕说的有些激动，双手开始微微颤抖，他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臣自知君上是担心老朽的身体，可臣自幼便陪伴先君修习武艺，一生戎马倥偬，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不下百场，身体如何？君上难道还不知晓么？别说是接一次出征，就是再接上一次，臣这身体也自是吃得消的！还请君上允准老朽和将士们一同出征。”

公子吕嘴上虽这么说，但他此次远征曲沃已快将自己的精力耗尽。他之所以执意要随军出征，就是感觉目前军中没有能胜任主将一职的人选。本来子都武艺和韬略都属顶级，是个可造之材。但是后来公子吕发现子都心胸不够开阔甚至有些睚眦必报，这种性格自然难担如此重任。

祭足倒是文韬武略皆可，奈何气度和魄力好像有所欠缺。原繁的武力自不用多说，可是在谋划和策略上有有所欠缺，做个副将倒是称职。至于瑕叔盈和泄驾最合适的角色非先锋官莫属了。

庄公预想到了公子吕会请战。但他没想到，公子吕会如此迫切和激动，情急之下竟一时不知用什么语言去安慰自己的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