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3【黑话切口】(为企鹅大佬加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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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村,玉米地。
朱国祥站在旁边看了良久,然后转身离去。 朱铭好奇道:这半个多月,你天天来玉米地闲逛,到底是什么情况? 玉米种子,跟咱们一样,好像都变异了,朱国祥解释说,正常情况下,去年收获良种玉米,自选种子进行种植,今年会有一定植株退化。但到目前为止,却还没有发现异常,我所掌握的科学知识无法解释。非要强行解释的话,就是穿越的时候,受到了某种空间辐射。 朱铭问道:这些玉米苗才齐腰深,就已经能看出来了? 基本能看出来,良种退化之后,植株会显得高矮不一,朱国祥指着玉米地说,这些玉米虽也高矮不同,但属于田间管理的问题,绝大多数都在正常范围内。 朱铭又问:如果种在更肥沃的地里,亩产能达到多少? 朱国祥说:要分具体情况,跟光照雨水这些也有关系。一般来讲,如果密植在肥田当中,风调雨顺没啥病虫害,,就算没有化肥支撑,亩产也能达到七百斤。 我草! 朱铭忍不住爆粗口。 那只是理想状态,朱国祥笑道,种地怎么可能年年风调雨顺?而且玉米种植面积扩大之后,多种几年,相关的病虫害也会跟着来。这些都会造成玉米减产。而且真正的肥地,肯定拿来种水稻和小麦,种玉米实在太糟蹋土地了。玉米真正的价值,还是对于贫瘠土地的利用。 朱铭说:去年我们种在贫瘠山地,而且还是间作,亩产不也将近六百斤? 我天天去地里转,农家肥不要钱的给。每次给水给肥,都掐着关键时候,还全部用人工授粉。那产量能一样吗?朱国祥说,换成普通农民,去年种在那种地里,能亩产四百斤就不错了。 朱铭点头道:明白了,去年种的玉米地,相当于科学试验田。 朱国祥继续往山下走:山寨又高又陡,下山非常不方便,现在炒茶的地方,也离汉江边挺远的。土匪是为了安全,我们却要考虑成本,明年我打算把住处和炒茶作坊都搬去江边。学校也建在江边,让愿意上学的小孩都来读书。 炒茶作坊建在江边,会不会泄露技术?朱铭担忧道。 朱国祥笑着说:能保密一两年就够了,早晚会泄露的,咱们不断改进工艺就行。 也对,朱铭点头道,看来军事训练要尽快搞起来,江边总是不如山里安全。 村里的保安队,朱铭一直都想组建,但从去年到今年,农闲时候始终在搞基础建设,根本就腾不出人手和时间。 等今年收了麦子,能清闲大半个月。 到时候,先组建几十人的保安队,将他们训练为村兵骨干。剩下的青壮劳力,还要去挖堰塘,基建也不能停下来。 先生,村长,黄麻藤砍回来了! 张广道带着白胜石彪等人,挑着好几个箩筐过来,筐中装满了野生藤条。 朱铭疾步走过去,弯腰仔细查看,发现也没啥特殊的:这种藤条真的能用? 张广道说:山里到处都是,平时也用来编藤筐。比竹筐麻烦一些,藤条要先泡过,不泡软了没法编。 朱铭这是要做藤牌,原材料可以有多种,红藤黄麻藤这些都行。 再三确认黄麻藤有用,朱铭说道:我记得是用水泡半个月,取出来晾晒三天。然后再用桐油来泡,泡完再晒,晒完又泡,反复泡晒一年左右。这样做出的藤牌,刀砍不入,水火不侵,而且轻便得很。 那得用多少桐油!白胜咋舌道。 是挺费钱的,但迟早要做,朱铭说道,等藤条都浸泡好,明年选几个会编藤筐的。让他们别种地了,每天专门编造藤牌,按天给他们发工钱。 如果是在汉中和四川作战,完全可以训练藤甲兵。 到时候,披甲率百分之百,山地奔袭和作战都非常方便。 桐油燃点400多度,比普通木柴高多了,遇到足够点燃藤甲的火攻,其实穿不穿藤甲都一个样——全得被烧死。 朱国祥望着那些荒坡:不适合耕种的坡地,可以多种桐油树。三四年之后,我们就可自产桐油,藤牌藤甲都能大量制作。 张广道听了极为兴奋,给朱铭打了个眼色,两人走远了开始交流。 朱兄弟可是在准备造反?张广道低声问。 朱铭并不承认,但也不否认,只说: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兵甲打造出来,也可以防备山中土匪。 张广道笑得很开心:俺懂的。 你就那么想造反?朱铭忍不住问。 张广道说:俺认不得几个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俺走的地方多,认识的人也多,这世道不给好人留活路。别看大明村红火得很,多换几个知县主簿,迟早要对大明村动手。也不派兵来,就是来清人清田,让咱们多多交税。到那个时候,要么老实听话,要么扯旗造反,要么就得缩回山里当土匪。 你倒是看得远,朱铭搭着张广道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若想造反,就跟着我爹读书。多认得几个字,学会算复杂的账,否则伱做不成统帅。 俺记得。张广道重重点头。 一条条小船,逆河流而上。 大郎! 郑泓远远就招手大喊。 郑家的船停在江边,并没有进入小河,几十个移民也在那里听候安排。大明村生产的最后一批春茶,正在往船上搬运。
还有许多土特产,诸如竹器木器草药家禽之类,也以极低价钱卖给郑家。那艘船依旧是装不满的,还要去上白村和下白村买点货,比如白家春天没卖完的团茶。 道长,这便是朱大郎,那位是朱先生。郑泓介绍道。 或许是关乎师祖的消息,薛道光显得有些急切,跟朱铭打招呼之后,就径直往朱国祥走去。 紫阳真人张伯端,晚年在浙江台州羽化。而他的那些弟子,则大多活动于陕西,徒子徒孙们根本不知道祖师的下落。 贫道薛道光,见过朱先生当面。薛道光作了个道士揖。 朱国祥哪里看得懂,只普通作揖回应:见过薛道长。 薛道光有些失望,继续试探道:三五一都三个字,古今明者实然稀。东三南二同成五,,北一西方四共之。 什么黑话? 朱国祥听得一脑门问号,迷糊道:薛道长,我诗词造诣不高。 薛道光又说:黄芽白雪不难寻,达者须凭道行深。四象五行全借土,三元八卦岂离壬。 我也不懂阴阳八卦。朱国祥道。 薛道光沉默。 朱国祥也不知该说啥,他觉得这道士脑子有病。 薛道光再问:《西游记》可是阁下所写? 朱国祥指着儿子:此书乃犬子所作。 打扰了! 薛道光又走到朱铭面前:先把乾坤为鼎器,次搏乌兔药来烹。既驱二物归黄道,争得金丹不解生。 朱铭想了想,回道: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 语罢,沉默,大眼瞪小眼。 鸡同鸭讲。 薛道光感觉自己的道心快要破碎了,只得开始说人话:《西游记》可是阁下所作? 朱铭的脑子转得飞快,模棱两可道:听一老道所讲,在下润色成。 薛道光的呼吸都变急了,忙问:那老道是何模样? 朱铭说道:那老道出现在海外荒岛,搭了几间茅草屋,又自己种了些粮食。穿着普通的麻布衣,头上梳一道髻。看起来像有七八十岁,却又面色红润,肌肤细腻如婴儿。怎么形容呢,对了鹤发童颜! 老道可有说出自己的名字或尊号?薛道光变得焦急起来。 朱铭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给我父子俩讲故事。 薛道光又问:那荒岛在何处? 朱铭依旧摇头:不知。 你怎会不知?薛道光猛然踏前,伸手抓住朱铭的手腕。 我草,力气好大! 朱铭使力挣脱,退后两步说:道长,请平心静气。 薛道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站在原地深呼吸,平复情绪之后问:为何不知荒岛在何处? 朱铭说道:我父子二人,驾船出海遇到大风浪。头顶是遮天蔽日的乌云,眼前是瓢泼大雨和如山海浪,漂泊半个多月才至一荒岛。哪里还辨得清方向? 那你们如何回来的?薛道光又问。 朱铭说:不知怎的,归途顺风顺水,自然而然就到了岸边。 薛道光仔细观察朱铭的表情:你在说谎。 可能吧。朱铭懒得解释。 这无欲无求的状态,反而让薛道光拿不准了。 朱铭好奇问道:道长所来何事? 无事,薛道光突然来一句,汝目蕴神光,资质绝佳,可愿随我修道? 道长,村里很穷,我真没几个钱,朱铭指着郑泓说,这位郑兄家境富裕,他可以供奉道长。 老子又不是来骗钱的! 薛道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