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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别人的田地,白谨耳尖,听见在大榕树底下乘凉的人在摆龙门阵。
应该是看见了他,婶子们直接就叽哩哇啦地讨论起来,也不管他是不是会听到。
“诶诶,你们看,那不是白老二家的孩子青奴吗!长得跟哥儿一样好看的那孩子!”
“天可怜见的,这家子也太造孽了。白老二才死没多久,白老大就闹着他们孤儿寡母的分家,据说还找混混来骚扰他弟妹,就是要等着害死她,谁不知道他们家打什么主意啊。”
“县令不是说,是那个张氏自己水那个啥杨花,勾引的混混吗?”
“嗤,这话你也信?张氏在白老二死了之后床都下不了,天天哭哭啼啼,穿个素色麻衣勾引个鬼哟!白老大可真心狠,这还是他亲弟媳、亲侄子吧。”
“你可别乱说啊,谁知道人到底是不是白老大找来的。不过钱最重要咯,要我说,还是得自己立起来……”
白谨抿紧嘴唇,加快脚步进了山,声音渐渐弱了下来。
白老二就是青奴的父亲,他是药农,伺养麦田的同时还会上山采药,前段日子下了雨,山路湿滑,一个不慎脚打滑就摔了下来,当场殒命。
娘亲得知这一噩耗后,悲急攻心晕了过去,原主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很懂事,但依旧是最弱小的时候。
他们家大伯,也就是白老二的哥哥落井下石,不听村长的百般劝阻,强硬与白老二的妻儿分家,抢了他们两家一起搭建的青石房屋,把人赶去了从前的老旧木院。
白老二家没了当家人,孤儿寡母的拿什么去跟人家争?
但他们的一再退让,换来的却是恶人更加凶狠的欺压。
张氏在白老二头七那天被白老大花钱指使的混混羞辱,她一气之下将人告到县官那儿。但县令却是个荒唐的草包,断案无能,贪婪可笑。
他判定是张氏搔首弄姿勾引的混混,不由分说地给了她十大板,最后人是被抬着回来的。
而混混虽然被吓了一跳,却一点事都没有,他不想弄出人命,抢了白老二家的钱就跑了,现在不知在哪潇洒。
青奴为了请大夫,找到左邻右舍,东拼西凑借了五两银子,若是还不完就要卖身为奴,这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生活境遇一落千丈。
白老大一家更是虎视眈眈,只等张氏一命呜呼之后就把青奴抢到手中,他这脸蛋就算是男子也能卖个好价钱!
可以说白谨现在不仅家徒四壁、穷困潦倒,还虎狼环伺、危在旦夕。
白谨叹了口气,某个计划隐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