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畏者之剑(1 / 5)
1321年,万圣之月(1月
杜比察东部,斯拉沃尼亚
四天后,他们到达了杜比察的边界。
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没有休息过,每晚只允许自己睡三、四个小时,黎明时分,他们又备好马匹,继续匆忙的旅程。
这一路上人马疲惫,但他们还是忠实地跟在骑士身后,希望他的家人平安。
“从这里开始只有几个小时的骑程了,”当他们涉过德拉瓦河时,安塔尔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晚上,我们还要渡过萨瓦河,然后庄园离那里只有一箭之遥!”
“我们应该休息一下。”拉克菲嘀咕道,虽然他连续一个星期的赶路让他自己累得要命,但他主要还是担心骑士的状况。
安塔尔·巴托被疑虑折磨着,比所有人都要疲惫。他的眼眶深陷,脸色苍白,连日来浑身都是冷汗。
“我们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吧!”一直都像一块坚定的岩石一样骑在主人身边的西蒙这时也哀求道。“马儿们也累了……”
“不!”骑士吼道,迫使他的马再次加速,“现在已经离得很近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他们涉过萨瓦河时已是傍晚,农庄在他们面前延伸,就像是两只宽阔的黑色手臂,他们冲进倒塌的城门,体力已经耗尽。
安塔尔没有说话,也没有下马,他只是坐在马鞍上,在刺眼的月光下看着他家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瘫痪了。
秋风吹过苦涩荒芜的大地,拂过已有几周久的灰烬和枯叶。庄园的窗户阴暗地注视着他,从安塔尔童年时就牢牢定在那的厚重木门如今已经不见。
他想知道那门是否也在院子远处那黑乎乎的大土丘上,他有气无力地催促着他的马,想近距离看看那黑色小丘。但靠近后,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血管里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黑土丘,是早已冷却下来的篝火,黑色的人体遗骸从里面伸了出来。安塔尔·巴托从马鞍上摔下来,失去了知觉。
他醒来时,整个脑袋都在有节奏地拉扯着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酸痛。他仰面躺着,眼前有一些黄白色的东西在冷风中颤动。
安塔尔眨了眨眼睛,甩掉里面漆黑寂静的睡意,脑海中闪过一丝光亮,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小帐篷里。
他缓缓坐起,爬出了帐篷。拉克菲、西蒙和其他四名骑手在庄园的院子里搭起了一个小营地,在中间生了一堆火,用帆布帐篷围着。
他们正在烤着培根串,将其汁液滴在切好的面包片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但骑士苦着脸把目光从食物上移开,仿佛把花时间做饭吃饭当做是一种亵渎。
“你醒了。”拉克菲谨慎地轻声说,同时递给了安塔尔一个木碗,里面有两片培根和半个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