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自由(1 / 2)
晚间,忍冬与散霜守在门口,沈清禾将内殿收拾妥当才轻手轻脚出来,或许是贤妃的胎让太后不能好眠,方才一碗安神汤落肚,太后勉强露出些许疲意来。
沈清禾出来之时,换了散霜进去,清月疏风下,忍冬寒着一张脸道:“姑姑,奴婢已经将人带到后殿了,那小婢子直哭,奴婢便让人堵了她的嘴,省得惊扰到旁人。”
“咱们过去吧。”沈清禾裙衫微漾,让开前殿的灯火通明,顺着百步远的雕梁画栋趁着星朗月色,去往后殿。
忍冬跟上她的步伐,忽而冷意从她面上消退,浅笑着从袖兜中拿出一盒膏药,递到沈清禾面前道:“姑姑,适才圣上身边的陈公公来了,拿了这个膏药给奴婢,奴婢一问,说是医官所内的白蔹膏,治烫伤是最好的,姑姑快擦一些吧。”
沈清禾脚底慢了下来,手背上被烫伤的一块皮肤突然难以忍受的瘙痒起来,她愣愣间看向描绘着白蔹图案的木盒子,脱口而出道:“陈公公还说什么了?”??.??????????.?????
“陈公公其余的没说什么了。”忍冬狐疑道:“怎么?姑姑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沈清禾一颗心向下沉一沉,这膏药要比平常医官所配给宫女的好太多,她几乎能肯定要来膏药的不是陈福,那陈福得了谁的令送来,可想而知。
沈清禾指尖触碰到木檐壁,心绪琢磨间,将它打开,白蔹膏独有的气味甚是好闻。
沈清禾沾了一点慢慢涂抹在伤口,肌肤被蚂蚁啃食的感觉小了很多,不出意外,这伤,明日就能好了。她复又盖紧盖子,领着忍冬往后走。
后殿,漆黑掩映中孤零零一盏白烛灯笼挂在廊下,两个小太监恭敬低首间守着地上白日里坏了规矩的小宫女,殿内只陈设了一张方木桌子和两把椅子,后头挂着一幅山水画,空空荡荡的与慈安殿别的地方相比要冷清许多。
沈清禾与忍冬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行走踏步间就像踩在小宫女的身上,她缩着脖子,哭红的一双眼直愣愣看向来人,见是沈清禾,顾不上跪疼的膝盖,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爬行过来。
沈清禾整个人与夜色融为一体,她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人,吩咐道:“取了她嘴里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