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哥哥弟弟易存和家(1 / 2)
屋里的人都很悲伤,除了当事人的易存自己。季春堂很体贴,没有顾上擦自己的眼泪。站起身拿着另一张病床上的枕头,垫在了易存的背后,让她靠坐的更舒服些。又体贴的为易存接了杯温水,递到她的手中。整个过程都是微弯下身子,显得非常的谦恭。
季秋诚呆呆的陷入沙发里,一言不发,眼泪控制不住的汩汩而下。他没有想到,他曾经拥有过的这个女人,是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这个曾经沉默寡言的女人,竟然能在今天说了这么多话。说她的家境,说她爱自己的心,说她的执着,说她不为人知的心路历程。
他曾经无法理解的,他曾经想不通的,都在此刻由这个女人亲口告诉了他一个答案。可在他听到这个答案的同时,看着这个女人倔强的将自己将滴未滴的眼泪,一次次又转进眼眶。他意识到他已经不再是这个女人的彼岸世界。
曾经她并不是清高,而是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心。对于他的爱,她并不是无感,而是用了她认为对的方式去回应。是啊,她从来都不知道爱还需要表达出来,而是只会用她的实际行动去回馈。可这最后却成了他们之间致命的裂痕。
这道裂痕也在曹晴欢有心的利用下,将她远远的推离了她的彼岸世界。而自己这个,她心里至始至终的彼岸世界,不相信她,不疼惜她,没有给过她丝毫剖白自己的机会。
试想谁还能在这样绝望的境地坚持那?而她却坚持了,坚持等待着他。坚持中为他生育了爱国兴邦。坚持中没有给他们共同血缘的孩子们,传递过他们父亲的任何负面信息。传递的只是孩子该对自己父亲的热爱。
他曾经可笑的认为大儿子成年后要求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为了他所拥有的财富。他打心眼儿里这么定义自己的孩子。甚至一度的觉得大儿子,就是手段比他母亲更高明的王灿影的翻版而已。
对待眼前这个曾经是弟媳,现在是两个小侄子妈妈的人,季春堂只有前所未有的谦恭和尊敬。微微弯下的身子,和他亿万富豪的地位不符。和他已是年逾花甲的年龄不符,亦和他这个曾今的大伯哥的身份不符。
易存又怎能做到坦然受之那?“大哥,您别这样,坐下来歇歇。我弟弟在,我需要什么,我会叫他的。”季春堂绽开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谦恭的说道“易存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我这个做大家长的就该为你这个季家的恩人做点什么。
秋诚是秋诚,我季家是季家,我代表的是我季家现在的三代人。说再多感谢跟对不起的话,都没有任何意义。比起我这三个侄子来,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季春堂面对今时今日之局面,跟易存说的每句话都出自真心。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父亲那句“以人为本”,什么时候都是毋庸置疑的至理名言。所以他和弟弟对于家庭的看法和态度,有根本性的区别。易存的一番话也让他明白,这个曾经的弟媳很难挽回。他努力的维持的这个大家庭,终究还是无法保持最基本的完整。
他痛恨这个已到知天命之年的弟弟,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他更痛恨那个给弟弟进谗言,耍心机,祸害弟弟家庭的曹晴欢。
他有多痛恨这两个人,就有多尊敬眼前这个尚不到4岁,却已是满头华发,为季家的孩子们殚精竭虑的女人。他越是痛恨这两个人,也越是理解父亲奉为圭臬的“家和万事兴”的意义,对自己的家庭有多宝贵。
季春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他也在心里反思自己,以往和弟弟对于家庭的探讨太少。提醒他对于家庭的关注太少,可是督促他对于事业的关注又太多。以至于弟弟越来越功利,对于如何守护好自己家庭的信念也越来越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