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2 / 4)
锦被沾染了皇帝和太子才可用的龙涎香气,而这抹香苏吟自小闻到大,过往十余年曾无数次安抚过她的心绪,令她纵是今夜再如何心神不宁、恐惧不安,纵是明明知晓身边躺着的那人已与她成仇,也仍是不受控制地渐渐放松了戒备,很快便有了睡意。
半梦半醒间,苏吟蓦地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动静,瞬间惊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转头去瞧,一只大掌便扣住了她的腰侧,掌心灼热至极,烫得她半边身子都有些发软。
下一瞬,一具滚烫得吓人的身躯突然从后贴来,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中。
感受到自身后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意,苏吟心里一沉,在宁知澈怀中艰难转身,欲去探一探皇帝的额温,却听男人低哼一声,哑着声线开口:“别动。”
苏吟感觉到他的起势,瞬间浑身僵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下……您怎么了?要不要再让王公公请沈老宗主来瞧瞧?”
“不必。”宁知澈拥着怀中雪玉不肯放手,将脸埋入她颈侧,嗓音愈发哑,“朕缓缓便好。”
苏吟默了默,轻声道:“可陛下很难受。”
天家教养皇子惯来严苛,对储君更是如此。宁知澈是中宫嫡出,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心性体魄都远非常人能及,无论文武都无人能出其右。
她与宁知澈相识多年,自然知晓他若不是身子不适到了极致,便定然不会轻易在人前露出脆弱姿态。
宁知澈听了她的话后静了须臾,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了几分嘲意:“你还会在意朕难不难受?”
苏吟只当没听见他的冷嘲热讽:“劳烦陛下先将我松开,我去唤王公公。”
宁知澈瞬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苏吟默了许久,开口艰涩:“陛下方才不是说不要臣女?如今为何又要抱我?”
宁知澈也跟着沉默下来,随即状似漫不经心道:“因不知何故,朕与你亲近时身上会舒坦些,疗效远胜沈老宗主施的针。”
“当真?”苏吟不由愣住,心中惊疑,“陛下所得是何病症?竟这般古怪。”
宁知澈当即冷嗤一声。
苏吟见他听到自己的问话后是这种反应,顿时忆起四日前的猜测,犹豫一瞬,轻轻问他:“是否与臣女当初……下的毒有关?”